“你們這些天過得也算艱難,就在我這兒躲躲,改天好好跟他們打官司去。”
“媽,我……”她想解釋,她跟霍斯然並不是一夥,他們也不是像她看到的那樣,理所當然的一對。
“你離遠點這油煙重,先出去吧我一會就來。蕷”
無奈走出廚房,看到顧學文和霍斯然坐在一起聊天的樣子,她脊背都下意識地繃住了,小手裡沁出薄汗來。
“那在國外那兩年,都做什麼?”
“參與軍事演習,國際交流,特殊任務。”霍斯然解釋著,字句間卻盡是雲淡風輕。
小心翼翼地坐下,莊靜妍端了最後一個菜出來,她忙起身幫著擺盤,生怕待會一個不留神,這頓飯都要毀了。
莊靜妍卻解下圍裙,臉色變得很是蒼白冷淡,慢慢把圍裙放在身側,盯著霍斯然道:“我聽說你們打的官司內容裡,有一項是殺人未遂罪?”
氣氛一下子變得緊繃起來。霍斯然抬眸凝著她,點點頭。
莊靜妍冷笑:“彤彤跟我做母女也才三年多,四年前的事我們夠不著,可景笙犧牲後那段時間,你倆是在一起的。”
四年前,景笙死後的那段時間。
霍斯然的眸一直緊盯著莊靜妍,手卻已伸出去,接過了林亦彤一隻小手端著的很燙手的碗沿,剛煮出來的湯還沸騰著,碗不夠耐熱,她明顯已燙得微微顫抖,他接過來時她明顯面色鬆懈許多,心卻還緊緊揪著,柔涼的小手已被他分出來,牢牢地緊握在了掌心裡。
“我沒有保護好她,她那段時間受過很多委屈,還差一點,被人所害。”
莊靜妍冷笑更甚:“你那時在做什麼?”
她小臉的蒼白從被湯燻熱的紅暈中透出來:“媽……”
霍斯然的俊臉在湯水騰起的薄霧下顯得愈發如刀削斧鑿,稜角俊朗分明,仙線條凌厲,聲音低低地從胸腔深處發出:“我在煽風點火,助紂為虐。但凡我那時用心那麼一點,她都不至於,那樣離開。”
莊靜妍點頭,被湯也燻得眼眶微紅瞳孔溫熱,低頭拿起那小小的酒盅,裡面是顧學文珍藏的陳釀,說:“別的我就不管了,她以前管誰叫媽,跟哪戶破人家有恩怨糾葛,不管了,從她來找我那天起她就是我閨女,這輩子唯一僅剩的一個,霍斯然,你若敢……”
你要是敢……
誰料莊靜妍的話還沒說完,就只聽一聲椅子支腳擦地的聲音,霍斯然已單手撐著桌子,掌心牢牢握著她的小手,驀地慢慢起身,那高大挺拔身軀帶來的壓迫力,威懾力,震著桌上的顧學文夫婦,莊靜妍臉色略白地仰頭看著他。他薄唇透著幾分蒼白,卻是轉頭看向林亦彤,淡淡開口。
“如果這是你這一生認定的父母,當著他們的面,我跟你道歉。抱歉我當時的不懂,霸道,自以為是,給你帶來那麼多的傷害,讓你覺得生不如死……彤彤,對不起。”他不懼這樣承認,道歉,當著她的父母,當著天下人,這些全都是理所當然的應該。
指骨被他攥得微痛,她明豔美麗的小臉一陣紅一陣白,覺得尷尬至死:“霍斯然……”
夠了。
“景笙去世的時候我就在現場,”他俊臉微白,繼續說,“他這一生,有一件事我永遠比不上,就是他從不曾對你傷害,從來都不曾。可如果有那個機會,你肯給我拿命以償的機會的話,彤彤,這後半生,你可以試試。”
她臉上泛起的尷尬紅暈已經快將她燒暈,當著長輩的面,已難堪到恨不得暈過去。
而莊靜妍和顧學文作為上一代的人沒經歷過這樣的場面,此刻也被撼動了,莊靜妍手裡端著酒杯,發著顫,眼眶溼熱起來,胸膛澎湃而洶湧。
“……”莊靜妍深吸一口氣,壓下眼淚,“行了,我們今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