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當然不是真睡,但旁邊這個愣小子不走,你有什麼辦法?
劉景濁就想瞧瞧,餓的受不了的少年人,會不會等劉景濁睡著之後去拿箱籠裡的白餅。
少年人見劉景濁已經睡下,就再沒出聲,明明餓的肚子震天響,眼珠子盯著箱籠都要冒綠光了,卻還是忍著沒開啟那個箱籠。
到了後半夜,火堆快要滅了,趙長生便一趟趟跑去撿柴,也不曉得他從哪兒搬來一截兒大樹根,之後還把那頭黑色毛驢拉來附近,這才抱著他那柄劍,蜷縮在了火堆旁緩緩睡下。
劉景濁沒睜眼,因為他著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光了。
自打張五味的事兒過去,劉景濁始終會覺得,路邊兒碰到的一個傻了吧唧的傢伙,說不定又是個嚇死人的山巔大修士呢。
只不過……劉景濁曾經聽說過一句話,是個扶舟縣裡的老婦人說的。
她說,人在孃胎裡時都是縮著身子,所以說,睡覺喜歡蜷縮著身子的人,多半不知道躺在孃親懷裡睡覺是個什麼滋味兒。
白小豆剛開始睡覺,也喜歡抱著個什麼東西,也喜歡縮成一團。
所以劉景濁很慶幸,自己是有孃的,乾孃,也是娘。
次日清晨,趙長生起得才是最早的,他還得給黑驢尋些草料呢。
劉景濁大致叮囑白小豆一番,小丫頭多聰明,說師傅就是教我讀書認字的師傅唄。
不多一會兒,趙長生牽著黑驢返回,驢是吃飽了,人的肚子咕咕響。
劉景濁只好拿出來三塊兒餅子遞過去,沒好氣道:“小小年紀,拾掇拾掇自個兒,吃飽了趕緊走。”
趙長生接過餅子啃著,權當沒聽見劉景濁言語,湊過去白小豆那邊兒,看著小丫頭抄寫的字,念道:“急就……瓢解與……意?”
白小豆抬起頭,可總算是碰見個認字比自個兒少的人了。
小丫頭撇撇嘴,一副小先生模樣,“急就瓢斛與眾意,你識字還沒我多呢。”
昨個兒被劉景濁那般明嘲暗諷,趙長生都沒紅臉,結果這會兒給白小豆惹得臉色通紅。
吃癟不已的趙長生只好走去劉景濁那邊,笑呵呵問道:“大哥,你叫啥呀?百餘里路呢,少說也得走個幾天,相逢即是朋友,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劉景濁算是看出來了,這傢伙鐵定能跟蔡真珠交朋友的。
“我叫劉景濁,中土人氏,出來遊學,快六年了。”
趙長生咋舌不已,“中土?什麼地方,這名字也起得忒大了。不過我倒是沒瞧出來,劉大哥還是個老江湖啊!”
不曉得中土?這小子怕是連自己是個煉氣士都不知道啊!
果然,行走江湖,啥樣的人都能見到。
往前走了約莫二十幾裡地,過了一處岔路之後,路上就要平整的多了。
一天的路程,趙長生叨叨個沒完,就差沒把自個兒撒尿和泥的事兒與劉景濁說個乾淨。
可劉景濁聽來聽去,這傢伙攏共也就只有一個意思,這一路往東海去,妖魔鬼怪可多,他趙長生吃了劉景濁的餅,一定要把劉大哥安全護送到東海。
好傢伙,一天的路程,這傢伙就想混半年飯轍?
結果走出岔路口沒多久,順著一條小河往前,路邊兒赫然屹立一處驛站。
劉景濁轉過頭,笑盈盈看向趙長生。
後者一臉無辜,委屈巴巴道:“輿圖上瞧,這裡真是附近百里荒無人煙啊!”
劉景濁沒好氣道:“天也快黑了,今晚上就在這兒歇息一夜吧。”
說完就拉著白小豆往前走,小丫頭忽然扯了扯劉景濁,輕聲道:“師傅,他咋個不動彈。”
劉景濁轉過頭,氣笑道:“趙大俠,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