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說什麼,只是看元大郎整理了衣裳大踏步朝外頭行去了。屋裡蘇麗言正整理著略微有些凌亂的衣裳,領口敞開一半。臉色嫣紅,卻是神情冷靜,見到孫嬤嬤等人進來時她也不感意外。只是將兒子又抱回手中,漫不經心道:“你們讓人給那位盯實了。還有趙氏,瞧著有什麼合心意的,待半年之後便給她把喜事操辦了!雖說她是男人死了是要守孝的,不過事急從權。如今世道這樣亂,那姓柳的丟下她們孤兒寡母的走了,若是趙氏不改嫁,恐怕要遭人家欺負!”
她這樣說著,眾人都已經明白過來,連瑤清脆的答應了一聲。想到剛剛元大郎的神色,有些好奇,壯著膽子問:“夫人。您同郎君鬧了彆扭?”她不說還好,一說蘇麗言臉色微紅,有些惱羞成怒,眼波轉了轉,輕易將兒子換了隻手抱著。衝連瑤笑:“連瑤翻年也是十九了吧?”連瑤當年與她年紀相差不多時跟在她身邊的,那時她剛滿十四歲。連瑤要小上幾個月,不過如今也是滿了十八歲的,這會兒轉眼都到十月末了,不到兩個月便是春節,以此時人算歲數,如今連瑤確實是吃十九歲的飯了。
聽蘇麗言這樣一說,連瑤像是明白了什麼,臉孔頓時漲得通紅,也顧不上問蘇麗言的八卦,連忙就站起身來:“今日灶上燉著雞湯,奴婢去瞧瞧!”
“這樣的事兒,哪就讓你自個兒跑上一遭了。”蘇麗言將她喚住,笑得親切:“如今姑娘家年紀大了,你家裡也沒個人,只有我替你拿主意了,只是這婚姻大事還得要你自己拿主意才妥當,到時嫁了人你是想放出去做個管事媳婦,還是願意就跟在我身邊?”說到後來時,許是說的事嚴肅認真了些,連瑤紅得像打了雞血的臉好歹沒有再冒煙,結結巴巴道:“夫人替奴婢拿主意便是。”
一旁元喜笑著,不過眼睛裡卻是閃過若有所思之色。傍晚時候廚下里給蘇麗言送雞湯過來時,來人竟然是平日忙得腳不沾地的元海家的。許氏一進門兒就先給蘇麗言叩了個頭,蘇麗言想到元喜下午時分的臉色,心中便有數,任人塞了枕頭在她腰下靠著,一邊端了雞湯喝了幾口,衝元喜道:“你娘平日忙,也難得親自過來一趟,給她搬個杌子。”她這頭心中有底,那頭連瑤恐怕也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通紅,慌忙便起身退了出去孫嬤嬤那頭。元喜聽了蘇麗言的話,答應了一聲,搬了個矮杌子給她娘沾著臀邊兒坐下了,許氏有些不好意思:“瞧夫人說的,奴婢縱然是再忙,夫人您不也在奴婢心中時時掛著的嗎,再說這忙也不過是為夫人辦事兒而已!”
與元海只辦事少說話相較起來,這許氏顯得能言會道了許多。她渾身上下收拾得利落,一邊倚在蘇麗言榻邊,笑著湊趣:“奴婢聽說這剛生完孩子的婦人家,還從未有哪一個如夫人般養得好的,難怪小郎君如今水靈靈的,一瞧便是遺傳了夫人的好樣貌!”雖然知道她有心恭維,蘇麗言仍是露出笑容來,許氏說話會哄人喜歡,又懂得夸人家哪裡人家會高興,雖然明知她小心思,不過也不覺得討厭。蘇麗言順著她的話說了幾句,許氏在這兒坐了一陣,陪著笑,半晌之後才小心翼翼開口道:“奴婢今日聽元喜說,夫人有意為連瑤找婆家。”她說完,又打量了一下蘇麗言那隻纖纖玉手,也不敢將頭抬得起了,使她心中厭煩,說完這話便有些忐忑不定。
蘇麗言笑了笑,其實晌午後她那話本來就是說給元喜聽的,如今元喜報給了許氏,這丫頭卻是臉鎮定的神色,顯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倒是個聰明的,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