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是有意的,還是無心,或是被人利用。
一想到這些,蘇麗言眉頭就皺得更緊了些,回房時,果然看到有丫環還提著水桶在門口瞧,屋裡一片狼藉,尤其是內室裡床邊,早已經是亂七八糟的一片,許多燒成了黑灰的紗帳,焦味兒與火熱並存,地上還殘留著水跡,像是剛經過了一場災難般,蘇麗言臉色陰沉,去到另一邊時,卻看到自己的妝樞顯然是被人移動過,屋裡櫃子也有被人翻動過的痕跡,一時間氣得頭疼欲裂。粉嫩的小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看她氣得不輕的樣子,都是禁若寒蟬,一個個都低垂著頭不說話,蘇麗言伸手翻了翻自己的妝籠,那鎖還是上得好好兒的。開啟時裡頭裝滿的珠翠依舊在。不過蘇麗言卻是眼尖的看到少了兩個戒指一個紅寶石的頭面,以及兩顆約摸有鴿子蛋般大小的寶石,當下就氣得不輕,轉頭厲聲問:“誰動過我的東西?”
這些都是她陪嫁的東西。是屬於她下半輩子的依靠,往後不止是她這一代,還要傳給女兒的嫁妝。這一盒子東西,是當初母親華氏做女兒時的得的東西,也是她當初的嫁妝。傳過了兩代,這些東西不止是珍貴,而且具有一定的傳承意義,此時不知道是被哪些子小人給趁機昧了去,當時人多眼雜手也雜,此時查起來,自然是說不清楚。旁邊元海家的低垂著頭,小心的掩飾了自己眼裡的得意。躍過了地上的水跡,上前來道:“三少夫人,今晨您的屋裡起了火,奴婢們瞧著心裡害怕,您又不在,因此奴婢們自作主張,進來滅了火,幸虧得有其它院子的姐妹幫忙,不然今日這火,還真是不容易給收拾了下來。”她說著,又極快的抬頭看了蘇麗言一眼,原本以為自己的動作是夠快的,誰知剛抬起頭時,就對上一雙冰寒的眼睛,心裡倒是嚇了一跳,立馬就低下了頭去。
“好,好!”蘇麗言咬了咬嘴唇,極快的將心裡的各種憤怒壓了下來,此時還有其它院子的奴婢,如今追查起來,估計那偷東西的,早已經藏得妥當了,更何況她懷疑,這是不是故意針對了她,是上前的元家長輩,有意如此命了人做,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樣還不止是一個人,說不定人人都是有嫌疑,尤其是眼前的這元海家的。蘇麗言氣得雙掌緊緊握成了拳,臉上卻是平靜了下來,只是漫不經心的看著元海家的,冷冷道:“元海家的可當真是忠心有加,我這院子裡左不過是帳子點了火,就勞師動眾成這般,如若傳了出去,恐怕還真當我是個多麼不著調的。”她說完,也不等元海家的回答,命人先將屋子裡收拾了一通,讓身邊的兩個丫頭記了在場屋裡的人名,以及自已這院子裡幫忙除火的丫頭名字之後,也不命人散了,先是讓眾人站在院子裡,自個兒回屋裡收點了一通,出來時,臉上不止是沒有怒氣,反倒還帶了淡淡的笑意。
元海家的心裡嘖嘖稱奇,這位夫人今日受了這樣的大辱,又損失了不知多少財物,如今竟然這樣平心靜氣,難不成人家拿走的小頭,只是九牛上的一毛,不值當她上心?或是根本沒發現,剛剛的怒氣,只是單純為了屋子的煩亂而發火不成?她心裡正自奇怪,也有些後悔,早知自己就多拿上一些,也好比之前不過小小貪心趁機發財一筆,倒叫自已昨日的損失,不過是剛剛被回而已,這麼一想,又覺得這三少夫人人傻錢多,剛剛不敢拿,懼了她昨日威嚴,倒真真是傻到家了。
蘇麗言轉頭看一眼院子裡鴉雀無聲的情景,眾丫頭都低眉斂目,恭敬之極的模樣,忍不住就微微笑了笑,一把坐到了兩個侍候在她身邊的丫頭搬來的椅子上,左右手伸了出來,互相摸了摸,又瞧了瞧,卻是半晌不說話。她這一派模樣,倒叫有些人心裡不安了起來,臉上就露出了幾分端倪,站得不太穩了,蘇麗言這樣晾了眾人半晌,這才摸了摸自己左手食指如玉一般晶瑩粉色的飽滿橢圓指甲,嘴角微微彎了彎,臉上就露出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