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的頭掩住了皺眉的動作,維持一個行福禮的動作,遲遲沒被蘇麗言叫起:“太夫人當真是心疼晚輩,不過妾身身邊有蘇玉伴著,哪裡敢勞動荷嬤嬤您呢?”說完,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才故作吃驚道:“荷嬤嬤這麼大把年紀,趕緊起身才是,妾身倒是疏忽了,荷嬤嬤您又何必這麼較真?”
荷嬤嬤勉強笑了笑,知道蘇麗言意有所指,在說自己跟蹤她的事情,不過現在卻也不好點破,只能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兩人又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蘇麗言主僕二人這才率先轉身離去。荷嬤嬤原本恭敬垂著的頭,這才抬了起來。看著那遠去的娉婷身影,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
“三少夫人,婢子剛剛說那話,可是。可是,被荷嬤嬤聽見了?”直到人走遠了,蘇玉這才蒼白著一張臉,顫抖著聲音問出話來,眼淚還在眼睛裡頭打轉。雙手緊緊絞在一起,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現在知道怕了?”蘇麗言淡聲問,不過看她這樣子。想到當初自己穿越過來時一直都是她服侍,也算盡心盡力,心裡就軟了些,只是當初情況與現在不同,當初蘇玉性子就跳脫,但在蘇家時,上頭都是她嫡親的長輩,沒人會責怪她身邊的丫頭說錯話,反正都是一心為她而已,母親華氏只得她這麼一個獨生女兒,而祖父又只得父親蘇青河一個兒子,相對來說,自己就是這三代唯一的嫡出姑娘,自然大家不會對她太過苛責。
可如今都已經嫁來元家了,人家上下就等著她犯錯,為什麼蘇玉到如今還不明白這個道理?蘇麗言深深反省,是不是自己對她太寬容了些,但冷了她一段時間,眼瞧著她是好些了,沒想到今日又犯了事兒,看來這衝動與管不住自己的性子,已經是蘇玉本身的性格,要想壓抑很難,至少如今她真是沒法子了,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將她送回蘇家還好…
這廂蘇玉沒得到她的正面回應,以為是真聽著了,忍不住就嚶嚶哭了起來,蘇麗言眉頭一下子皺了起來,在大戶人家裡頭,平素是極為忌諱哭 的,蘇玉如今哭得這般傷心,落在旁人眼裡,又是一樁錯,到時說不定以為她是為自己難受了,這麼一想,蘇麗言就看了她一眼,淡淡道:“眼淚擦了,既然知道怕了,往後行事得更加謹慎才對,你這樣的性子,要我怎麼說才好?”
“婢子,婢子保證馬上改。”蘇玉聽她這麼說,眼睛不由一亮,她是瞭解自己家主子的性格的,平日話並不太多,可是一旦她這麼說了,那表示荷嬤嬤應該是沒聽見才對,馬上就破涕為笑,只是聽她這麼保證,蘇麗言卻沒開口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轉身率先往前走去,蘇玉吐了吐舌頭,滿臉眼淚鼻涕的狼狽,連忙掏了帕子出來擦乾淨了,這才連忙又將帕子塞回袖口裡,小碎步跑著跟了上去。
當日蘇玉被她說過之後,行事確實謹慎了許多,看得出來做事都有些束手束腳了,蘇麗言也沒將這事兒放在心上,她很有信心那日荷嬤嬤並未聽見蘇玉前半截說的話,但故意要這麼嚇嚇她才好,空間裡的兩株荷首烏,已經長得很大了,不過她卻一直由它們生長著,並未撥出來,她開始時只管種下了,但是一時間卻沒想到要怎麼處理這兩傢伙,那兩個何首烏已經種得竄了一截到土面上,灰黑的顏色,如前世時自己看過的地瓜一般,不過個頭兒大了很多,光是那長短,就足有她小腿般長,就是她再沒常識,也該知道這何首烏年份不淺了。
不過才關在空間中不到十日光景而已,蘇麗言這下子可不敢再取出這何首烏來,就怕拿出來了,嚇著人,而且不好自圓其說,到時連這東西怎麼來的,估計她也不清楚。這段時間在她有意或無意的打探下,總算知道這個時代,何首烏也是有年份高的,據許氏之前炫耀時無意中透露,前些年時,外邦有人進貢先帝一支足有三百年份的何首烏,比嬰兒也小不了多少,已經是成了形的,極為珍貴,簡直可以說是幾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