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在時,分了些家財給他們才好,以免往後竹藍打水一場空,心裡雖然有了主意,不過卻是將蘇麗言主僕給記恨上了,她又是個小心眼兒的,一直沒找到機會能將場子找回來,平素也不遺餘力給蘇麗言上眼藥,可惜有錢的人是大爺,不用低三下四看人臉色,蘇麗言自個兒有銀子,茶飯熱水拿捏不到她,給太夫人請安時,又滑溜得像條魚,根本連太夫人也使不上勁兒,這會兒這樣好的機會,她哪裡肯放過,因此嬌笑了兩聲:“大嫂真是的,自己身邊就有個財神爺,何必還那麼苦惱?”說實話,王氏雖然保養得還算不錯,但畢竟已經是幾個孩子的娘了,這麼一嬌笑,當真是不倫不類,蘇麗言聽見這笑聲,打了個寒顫,就聽她指了自己,接著說道:“三侄兒媳婦私家頗豐,蓮姐兒也算得上是你半個妹子,何不慷慨解囊,送她千兒百兩的,讓她記你個好,又便如何?”
蘇麗言聽她將火燒到自己身上,心裡不快,抿嘴笑著抬起頭來,果真看到太夫人滿臉陰鷙的神色,她嬌柔柔的道:“二嬸當真是菩薩心腸,只是侄兒媳的嫁妝得要太夫人替侄兒媳保管才是妥當,妾身自己年輕識淺得很,倒是不懂這些,蓮姐兒成婚是大事,自然是要添些賀禮,但二嬸這樣的善軟心腸,也別添太多,畢竟下頭還有兩個妹妹,往後二侄女也要議親,到時二叔父怪罪起來,二嬸為難得很哪。”蘇麗言笑咪咪的,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太夫人無形中被她拍了句馬屁,正是心頭舒服得很,有心想說既然蘇麗言如此瞧得起她,讓她把剩餘的錢財拿出來,她一併掌管,不過這樣的話,當著所有兒媳晚輩的面,畢竟不好意思說出來,要是傳出去,成什麼樣子了?又是覺得王氏平素還算乖的,可今日做事不著調,元湘蓮的嫁妝事情好不容易才從自己這兒被推了出去,如今她又提起,萬一那兩婆媳都推到自己這兒,可怎麼是好?因此瞪了她一眼,警告意味濃厚。
二夫人又惱又怕,被太夫人瞪得臉色難看,氣得險些吐血,轉頭時看旁邊兩個兒媳也是滿臉發青的模樣,恨恨的瞪了兩個兒媳一眼,卻是聰明的不再開口說話,免得再被這看起來溫柔嬌怯,實際上卻是牙尖嘴利的丫頭擠兌。
不過二夫人王氏不說話,不代表蘇麗言就放過她了,看來她以往實在是偽裝得太好了,二夫人上次打了自己的丫頭,還沒事兒人一樣,孱找自己的小麻煩,她眯了眯眼睛,白嫩如玉般的臉上,一雙秋似水的大眼漾出滿滿的笑意來,光是裝笑容這一點,蘇麗言就已經超過了元家的人,她就算是假笑,可是看起來也比真笑來得令人舒心,明明她長相不是風華絕代,可是笑起來特別的可人漂亮,她嬌嬌軟軟的看了王氏一眼,軟綿綿柔聲道:“二嬸,其實侄兒媳一直不好意思和您說,上次蘇玉被您家的人給打了,這看大夫抓藥的錢,還是侄兒媳墊上的呢,總共是兩錢銀子,加湯藥錢,看在您是長輩份兒上,一些燕窩以及除疤的上好膏藥等,侄兒媳也不再說了,免得您為難。”
她聲音輕輕柔柔的,聽在王氏耳中,卻無異於炸雷一般,一下子有些矇住了:“你說什麼,要我給錢?”而且她話的意思,就像是在說王氏賠不起錢一般,令王氏又氣又恨,還羞惱無比。
“蘇玉是被二嬸的奴婢打傷的,女兒家的臉自然是最重要,二嬸您也知道的。”蘇麗言微微笑了笑,潔白的貝齒咬了咬嫣紅的柔嫩下唇,一邊伸出帕子按了按眼角:“妾身也怕那丫頭嚇著了各位長輩,所以才花了錢與她醫治,二嬸家裡錢財頗豐,又最好仗義公道,自然不會對這樣的袖手旁觀”
“等等,我為什麼要給那個下賤的丫頭賠錢?開玩笑!”王氏險些尖叫了起來,她這會兒可顧不得再做高貴的夫人體面作派了,恨不能上前來抓花了蘇麗言的臉才好,語氣十分不善。
“二嬸?”蘇麗言臉上露出懷疑與失望之色,像是在說王氏怎麼會說出這樣賴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