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加捏緊了手裡的暖爐而已,眾人的眼睛都望著內室的方向,連耳朵都豎了起來,聽著裡頭動靜,盼望太夫人餘氏趕緊起來才好。
這也是封建古代的麻煩之處之一,難怪人人都想熬成婆,餘氏如今這樣倒當真是日子過得舒坦,每日睡到天亮才起,折騰著幾個小輩早早的收拾了來給自己請安,她自個兒卻可以拿著架子不見。
徐氏等人臉上露出不滿之色,尤其是郭氏與趙氏二人,更是臉色有些不好看,但卻又不敢出聲,只是都用眼角餘光偷看蘇麗言的表情,猥猥瑣瑣的表情,令蘇麗言心裡不喜,臉上的神情就冷了下來。
郭氏看在眼裡,臉上焉然,不過心裡卻是啐了一聲,隨即也別開頭,不過到底沒能堅持一會兒,仍舊是喚了人過來,扭著臉問:“這都幾時了。太夫人可是身子不爽利了?”她話音未落,屋裡頭就傳來兩聲沉悶的咳漱聲,餘氏不滿的聲音傳了出來:“怎麼?可是覺得不耐煩了?”
一聽這話,郭氏臉色當下漲得通紅,忍不住搖了搖頭,手還不住擺著,看到蘇麗言冷冷淡淡的側臉時。才醒悟過來自己在外頭擺手搖頭太夫人看不見,當下心裡又是一股惡氣生了出來,不過卻是強忍了,恭敬回答道:“孫媳不敢,只是怕太夫人身子不適罷了”
“哼,不知道你安的什麼心,不過我的身體還輪不到你來多嘴!”餘氏不滿的聲音傳來,當下令郭氏眼眶裡含上了淚珠,卻是咬著唇不敢反駁,心裡恨得牙癢癢的。面上卻恭敬應是。
餘氏裡頭髮了一通脾氣,卻突然間月荷從裡頭邁了出來。福了一禮,看低頭捏著佛珠的徐氏,才起身笑道:“太夫人喚三少夫人先進去呢。”
郭氏一聽這話,惡氣又湧了上來。下意識的開口道:“憑什麼我們都沒進,她就能進去?”外頭冰天冷地的,只點著幾盞燭火,看起來屋裡陰森森的,更是冷得厲害。蘇麗言一個商戶之女,又比她身份低一些,憑什麼還能先進去?
“大少夫人體諒。太夫人心裡自有安排,奴婢不過是傳話而已。”月荷衝她笑了笑,不鹹不淡的堵了郭氏一句,郭氏臉色難看,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咬了咬嘴唇,還頗有些不服氣,但面對太夫人身邊第一受寵信的嬤嬤,卻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徐氏低垂下頭,掩去眼裡的譏諷之色,暗道蠢貨,卻是不再說什麼,只是眼睛又閉得更緊了些,嘴唇默唸經文的速度又加快了。
月荷臉上極快的露出一絲嘲笑,接著又雙手交疊立於肚腹前,恭敬不已的樣子,朝坐著沒動,裝作整理衣裳的蘇麗言道:“三少夫人,太夫人正等著您呢。”她柔聲催促了一陣,蘇麗言眉頭卻是皺了起來,看到一旁低垂著頭看不出表情來的徐氏,心裡更是有些拿捏不準。徐氏身為餘氏的兒媳這會兒坐著還沒動,卻偏偏叫了自己進去,要說其中沒鬼,蘇麗言都不相信。雖說餘氏最近一向不待見大夫人,不過也不可能在這樣的事情上犯糊塗,唯一的可能就是餘氏揹著眾人,又想算計自己什麼,而且是說出來她極沒有臉面的事情。
一想到這兒,蘇麗言心裡不由生出警覺來,臉上卻是露出一個羞澀的笑意,衝月荷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道:“妾身剛剛竟然是失了神,既然太夫人要見妾身,那就勞煩月嬤嬤前頭帶路了。”她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扶了那月荷一把,隨手將一個荷包塞了過去。月荷本來身份地位不低,是跟了餘氏身邊幾十年的老人兒,蘇麗言去扶她一下也並未有人說什麼,郭氏心裡反倒生氣,自個兒之前才將這婆子得罪,這會兒又要蘇麗言去做好人,不由越發覺得心裡焦燥得厲害,卻又說不出來。
月荷捏了捏手裡的荷包,並未退過來,反倒是低垂著眼皮兒,點了點頭,側身讓蘇麗言走在前頭。她這番作派叫蘇麗言心裡一鬆,嘴角的笑意更是迷人了些,進入內堂時,月荷彎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