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憂愁之色盡散而去,知道自己兒子不用挨板子吃苦坐大牢了,當下喜笑顏開:“麗言主這話可是當真?”
“自然是真的,弟妹怎麼可能會不信她?”徐氏心下也鬆了一口氣。抹了把眼淚珠,刺了王氏一句,看她一下子沉下臉來,心裡說不出的痛快。王氏恨得牙癢癢的,偏偏還要硬擠出笑容來,衝蘇麗言討好道:“麗言自然是個好的,總之沒像旁人心眼兒多,就是實誠!二嬸就是懷疑你婆婆,也斷然不會懷疑你的。”王氏說完,咯咯笑了笑。回頭捂著嘴有些歉疚似的看著徐氏,似笑非笑道:“大嫂您說是吧?”徐氏被她這麼一說。臉色自然不好看,因此這話也就沒答,王氏也當看出她心裡不高興般,連忙道歉道:“對不住了大嫂。我這人心直口快,若有冒犯之處,還求大嫂大人有大量才好。”
一句心直口快又給徐氏定了心眼兒多的罪名,徐氏氣得半死,剛剛又捱了一頓罵。這會兒自然心情不佳,冷哼了一聲,又笑著招呼了蘇麗言一會兒。這才略有些疲憊的捏著帕子帶著丫頭回去了。
等這幾人一走,蘇麗言連忙就吩咐連瑤擺膳,連瑤一邊招呼著人上菜,一邊不滿道:“三少夫人當真是好性子。”她說完,看蘇麗言沉默不語盯著自己的模樣,當下後背一寒,知道自己剛剛是越了矩,主子的事兒還輪不到她來開口與判斷埋怨,她因此連忙親自動手佈菜,一邊看著蘇麗言臉色,小心翼翼討好道:“奴婢是個嘴笨的,說錯了話還求三少夫人原諒。”
“我瞧著你倒是嘴舌伶俐,連二夫人也不是你對手呢。”蘇麗言自個兒拿了筷子,還未吃飯,就開口先說了話。聽她這麼一說,連瑤心裡更是有些後悔,這兩日她確實是得意忘了形,想到自己要跟著蘇麗言走出元家,以這主子有錢程度,自己生活自然不差,因此竟然忘了自己這會兒還未出元家,又惹了蘇麗言不快,她心下也有些後悔,神以就顯露出幾分來,連忙下跪道:“奴婢無狀,請三少夫人再給我一次機會。”
這下子蘇麗言沒有再理睬她,只是揮了揮手示意她起身來,用完晚膳,做了陣子女紅,眼見著夜幕籠罩了下來,元鳳卿卻依舊未回房,外頭雨下得極大,嘩啦啦的竟然比白天時候還要大上許多,屋子裡一股陰溼的感覺,這會兒雖說是初春,但雨這麼下著,晚間也是極冷,連瑤看她臉色,讓人燒了湯婆子過來塞到被窩裡,蘇麗言才稍覺好了些。
一夜睡得香甜,竟然連夢也未做半個,第二日起來神清氣爽的,天色才剛剛擦亮,蘇麗言就自個兒收拾齊整了來到了大夫人徐氏的院子。徐氏這會兒還躺在床上,她如今年紀雖說不大,但之前一場大病到底掏空了身子,再加上這幾日擔驚受怕的,昨日又受了那樣的氣,回來淋了雨受寒,這會兒早上就開始覺得有些頭重腳輕,難免有些吃不消,看到蘇麗言過來時,她倒是十分驚訝,蘇麗言昨日才答應了掏銀子出為,她原以為這蘇氏會恃恩而驕,沒料到她倒是沒什麼變化。徐氏眼裡閃過一絲陰霾,隨即又隱了去,任由蘇麗言服侍著自己穿戴了衣裳吃了早膳,天也就差不多亮了起來,郭氏最後才來,被徐氏狠狠瞪了幾眼,她又將這恨轉到了蘇麗言頭上,連著對她翻了幾個白眼兒,這婆媳三人才往梅院行去。
如今太夫人雖然‘病了’,但無論如何,只要她還活著一日,她就是元府裡的老太君,任何人都得敬著,徐氏就是再不甘,起不來床了,餘氏只要沒發話,也照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