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兒,許氏心裡最後的一絲意動也消散了開來,臉上就露出輕鬆之色。
蘇麗言將眾人目光瞧在眼裡,也不動聲,許氏夫妻算是透過了她頭一回的考驗,她這才將自己手裡一直捏著的荷包取了出來,那個銀元寶就躺在荷包裡頭,她將荷包朝元海遞了過去:“一些瑣碎的東西,就用這現銀買就是,這銀子拿去絞了。暫時先放在元管事這兒,你們下午先去將夫君與我的戶籍先落下來,該打點的,不要手軟。”元海答應了一聲。捏了捏袋子,眼裡閃過詫異之色,蘇麗言又吩咐了幾句。三人這才退了出去。
許氏早等得急了,這會兒迫不及待想出門一趟,跟著蘇麗言分家出來單過,除了能過上好日子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出門也方便了不少,再也不如以前元家。深院宅門的,要想出門一趟還手續多得死人,又不方便,哪兒如現在這般自在。這會兒府裡還沒準備馬車,三人也只能靠步行。等出了宅子,許氏才吐了吐舌頭:“我的天,夫人也實在太過大方與信任咱們了一些,這麼多銀子也敢交到我們手上,就不怕咱們拿著跑了!”
元海瞪了老婆一眼,慢吞吞道:“你跑了,兒子閨女還在府上。”他這話一說出口,許氏這才想到這岔,愣了一愣。接著才拍了下大腿,恍然大悟:“對啊,我倒是沒想到這一層。”看到銀子就忘了兒女,許氏也難免有些不好意思,看丈夫一臉平淡的死人樣,想到他剛剛說的話。許氏不幹了:“憑什麼說是我跑了?為啥不是該你跑了?”元海看了她一眼,沒搭話,許氏一見他不說話,來勁兒了,又嘀咕了兩句,連瑤看這夫妻二人鬥嘴,忍不住想笑,想到之前在元家時,自己連大聲說話也不敢,何時想到過還有今日的時光,這樣一想,對於未來的生活更是期待了些,連許氏夫妻鬥嘴的話,在她聽來也是十分有意思。
下午時候,元海等三人就回來了,不止是帶了些準備修葺宅子的工匠回來,還僱傭了好幾輛馬車,拖著一些家常物件回來,一路引了不少人指指點點的看熱鬧,蘇麗言問過他們已經將戶籍問題解決時,才算真正鬆了很大一口氣。連戶籍都是與元家各算各的,自然是真正與元家分開,往後就算元家想要不認賬,也是不可能再變回一家人。一想到這兒,蘇麗言心裡不由一陣的輕鬆,連帶著下午時連瑤等人將屋裡重新收拾換過一回時,她亦選了布料,自個兒動手做起被單床罩來。
許氏帶著兩個婆子丫頭,與連瑤一道忙了一整下午,整個內宅頓時就煥然一新,變得多了些家的味道,不再像昨日時,冷清得讓人心裡發寒的模樣。府裡迴廊下掛上了今日才買回來的絲綢燈籠,門口處亦貼了兩個福字,窗臺重新換過乾淨的油紙,床亦重新換了一個嶄新的紫檀木千工撥步床,雖然不如蘇麗言之前嫁人時蘇家專門為她精心打造的傢俱,但這床品質也算上乘了,那床亦是兩進的,店家原本是用來做鎮店之寶的,卻是被元海給磨了買回來,光是這個床,就花費了足足兩百多兩銀子,以此時物價來算,紫檀木在此時又算不得什麼稀有的,不過是有一股天然的淡香味兒,價格才高一些罷了,但這個價格已經不氏了,不過蘇麗言卻是極滿意,連著誇了元海好幾回。
屋裡重新換了傢俱等物什,頓時煥然一新,許氏今日請了建守夜小屋的工人下午時分也過來了,宅子裡頓時一片熱鬧,各處都是叮叮咚咚的響聲,連瑤等人一忙完手中的事情,也並未歇著,反倒又拿了今日才買回來的綢布,撿了棉絮等物,又開始縫製起被單來,此時宅子里人手不多,做事的人難免就顯得少了些,如許氏這樣拖家帶口的,算上家裡的丈夫兒女,總共才二十多口人,但如此一來人少了,要做的被子自然也少,連瑤等人做被子,又不圖美觀大方,只圖蓋著厚實就罷了,因此蘇麗言雖然動作最快,飛針走線的,但連瑤等人一下午做了兩床被單,她卻連一半也沒有完成,不過那粉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