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院的周太醫帶著藥箱急匆匆的來到宗人府。
為蕭玉珩診治後,周太醫一臉沉重。
“臣診脈來看,殿下這病症應當兩月有餘。”
蕭玉珩沉默的點了點頭。
承仁帝蹙眉。
怎麼會這麼久?
一個月前在養心殿見他時還好好的......
“稟陛下,三殿下是憂思成疾,剛開始時並無症狀,只是食不下咽,時間久了便會損耗身體,等到傷及根本,身體就難以恢復了。”
“可有救治之法?”承仁帝急忙問道。
“陛下放心,三殿下病症還未深入骨髓,只要按時吃藥,相信不久便可恢復如初,只不過這宗人府環境潮溼,並不利於養病,而且......”
周太醫遲疑的看向承仁帝。
“有什麼問題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麼!”承仁帝呵斥。
“陛下息怒,這心病還須心藥醫,湯藥只能治療身體上的病症,可這心裡的病症......”
周太醫說著,看向蕭玉珩,“不知道殿下可是有何心事,竟能引得食不下咽?”
蕭玉珩聞言,低頭沉默不語。
一旁的劉公公見狀,“撲通”一聲跪到地上。
“陛下!請恕奴才多嘴!”
“三殿下自從被關進宗人府,每日每夜都會想起那些受到迫害的百姓,心中深感愧疚,殿下自知罪不可恕,也想為百姓們做些什麼,便日日抄寫經書,為天下百姓蒼生祈福。”
“殿下日夜不停、筆耕不輟,心中又憂思過重,這才引發了惡疾......”
“劉公公,別說了!”蕭玉珩出聲制止。
劉公公恍若未聞,“陛下,奴才所言句句屬實,還請陛下明鑑!”
承仁帝臉色晦暗難明。
“你還抄了經書?”
蕭玉珩虛弱一笑,“只是兒臣閒時練字罷了......”
“殿下!您就不要再隱瞞了!”
劉公公大著膽子打斷他的話,站起身,從靠牆的櫃子裡拿出厚厚一摞宣紙。
“陛下,這些都是殿下在宗人府的這段時間,為百姓們抄的經書......”
羅公公接過來,呈到陛下面前。
承仁帝皺著眉,一張一張的翻看。
劉公公候在一旁,見承仁帝認真的翻看那些紙張,心中默默鬆了一口氣。
幸好他將之前殿下練習的字帖都帶了過來。
蕭玉珩喜歡寫字,尤其愛臨摹經書,這樣能讓他感到內心平靜。
這些字帖,大部分都是他日常練習所寫,來宗人府的時候劉公公怕他在裡面無聊,就將他的筆墨紙硯和平日裡的練的字全都帶上了。
沒想到現如今竟能派上用場......
承仁帝翻完了大半。
這確實是老三的筆跡,筆鋒沉穩,字字規整。
承仁帝神色複雜的看向蕭玉珩。
感受到他的視線,蕭玉珩抬起頭,正要說什麼,突然一陣強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
“殿下!”劉公公急忙為他遞上帕子。
蕭玉珩好一陣咳嗽。
抬起頭,就見帕子上有一小灘血跡。
“殿下!您咳血了!”劉公公驚呼。
周太醫聞言,連忙上前檢視。
看到手帕上的血跡,他神情嚴肅,對承仁帝說道:“陛下,宗人府環境惡劣,實在不利於休養,還請陛下三思!”
承仁帝臉色晦暗不明。
蕭玉珩虛弱開口:“父皇,您莫要擔心,兒臣如今是帶罪之身,應當在宗人府好好反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