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平縣鹽場。
烈日炎炎下,一群鹽工正在彎腰曬鹽。
突然,一個瘦弱的身影軟軟倒下。
“啪!”
一名官兵拿著鞭子,狠狠抽向倒地的青年。
“給老子站起來!”
“啪!”
又一鞭子打下去。
“別想偷懶!”
鞭子狠狠落在身上,地上的青年忍不住抽搐。
官兵揚手正要再打,斜裡伸出來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找死啊......”
那官兵抬眼看去,發現一雙冷酷的眼睛緊緊盯著他。
是那天登記處的那個人!
官兵悄悄嚥了咽口水。
用力把自己的手抽出來,正要開口訓斥。
遠處響起一陣敲鑼的聲音。
午飯時間到了。
“呸!算你們走運!”
那官兵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轉身離開。
甲作上前將青年扶起。
那青年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
一位老人焦急的走了過來。
“二牛!二牛!”
老人擔憂的扶上二牛的胳膊。
“阿公,我沒事,不要擔心。”二牛虛弱的說道。
甲作將人攙扶到鹽場外圍,找了一處空地坐好。
“小夥子,謝謝你啊!”老人感激的看向甲作。
甲作微微點頭。
“我先去領飯。”
“哎、哎。”老人連忙應道。
不一會兒,甲作領了三份餐食,將飯都給了爺孫二人。
“小夥子,你怎麼不吃啊?”
老人顫顫巍巍的拿起兩個野菜窩頭,塞到甲作手裡。
“沒事,我不餓,你們吃。”
甲作將窩頭又放了回去。
老人嘆息一聲。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啊?”
“李二。”甲作言簡意賅。
“原來是李公子。”老人介紹,“你叫我劉阿公就行,這是我孫兒劉二牛。”
一旁的劉二牛慢慢的啃著窩頭,默不作聲。
甲作看向這對祖孫倆。
他來鹽場兩日了,知道這家只有爺孫兩人,日子過得很是清苦。
“小夥子,你怎麼會來鹽場做這辛苦活啊,家裡人呢?”劉阿公問道。
“都餓死了。”甲作淡淡說道。
劉阿公一頓,心裡有些愧疚。
“對不住李公子,老頭子年紀大了就愛瞎打聽。”
說完,像想起什麼傷心事,面上浮現一絲哀傷。
“唉,我家那口子和二牛他娘也沒了,生了場大病,兩人都走了。”
“就剩我們爺仨過日子,沒想到前段時間我兒子也......”
劉阿公說到深處,眼中浮現出淚水。
甲作靜靜聽著劉阿公傾訴。
突然,他想到一件事。
“阿公在這邊做活多久了?”甲作問道。
劉阿公用袖子擦擦淚,“老頭子我在這年歲可長了。”
“像他這麼大的時候,”劉阿公看向劉二牛,“像他這麼大的時候我就在這裡上工了。”
竟然這麼久了。
甲作小心翼翼的開口。
“那您知道前段時間被殺的鹽工埋在哪裡......”
話沒說完,就被劉阿公狠狠捂住嘴。
劉阿公神情緊張,眼中透露出恐懼。
他環顧四周,看到沒有其他人,這才鬆開手。
“小夥子,你從哪聽到的?”劉阿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