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跟你說,你要是捨不得下手,可就別怪我不客氣,過幾天拍我扇香菱巴掌的戲,狠狠抽她幾巴掌。”
飾演香菱的,就是侯長榮的物件陳劍月,哦,現在應該叫妻子。
而在原本的拍攝中,是扮演薛蟠的演員,前一天晚上拍扇香菱巴掌的戲,結果演員太投入,把飾演香菱的陳劍月打的,耳鳴了半拉月。
第二天拍柳湘蓮打薛蟠這段,結果就是,拍得老到位了。
一聽黃鐘這麼威脅,侯長榮也將心一橫,這才捨得掄起鞭子。
這下黃鐘可遭罪了,身上的衣衫單薄,皮鞭抽在身上,那是真疼啊。
這樣也挺好,嘴裡的慘叫都不用裝,絕對是真情實感。
等到黃鐘被揣進溝裡,那就更慘了,水裡已經姐這一層薄冰,髒水很快沾溼衣服,貼到面板上,好傢伙,凍得黃鐘直打牙棒骨。
最後還被柳湘蓮把腦袋摁進臭水裡,差點把黃鐘燻吐嘍。
然後道具還要往他臉上抹爛泥,那滋味就甭提了。
那年頭演員拍戲,從來都不是那麼容易的。
戲裡戲外,吃過多少苦,遭過多少罪?
短短兩三分鐘的戲份,來來回回拍了兩個多小時,這才算完事。
“好了,收工。”王導終於滿意了。
大夥趕緊過來,給黃鐘扒去外衣,然後裹上綠色的大衣。
“黃老師,您受累了!”攝像師也朝黃鐘豎豎大拇指,這段戲,演員確實挺遭罪的。
誰讓薛蟠是這部戲裡不多的搞笑元素呢,觀眾看到這段兒,瞧見他一臉黑泥,肯定都樂壞了。
黃鐘則不以為然說道:“嗨,下鄉那幾年,在大糞堆上都睡過覺,人啊,只有享不了的福,沒有遭不了得罪,阿嚏!”
等回到劇組的筒子樓,黃鐘好好衝了個澡,終於感冒了。
這月份在冷水裡泡了一個小時,火力再壯也扛不住。
當天下午,黃鐘躺在宿舍裡,蓋著大棉被還直打擺子。
小棉襖看到爸爸生病,也心疼壞了,又是倒水又是給拿藥的。
黃鐘吃了兩片解熱止痛片,又泡了兩袋子板藍根灌下去。
這年頭,也沒那麼多花裡胡哨的藥片,輸液也比較費勁。
一次性輸液器還沒有呢,都是用膠皮管子連線的,所以扎肌肉針的比較普遍。
就算是扎肌肉針,用的注射器也是玻璃管子的,能反覆水煮消毒使用。
黃鐘咕嘟咕嘟喝了不少溫開水,跟著就讓鄧鳳姐趕緊把黃丁丁領走,可別被傳染了。
閉著眼睛他剛想睡一覺,結果劇組的人接二連三地前來探望:小旭和張麗他們,特意買了幾瓶水果罐頭。
有山楂的,橘子的,還有一瓶是小旭特意買的、神器一般的黃桃罐頭。
小旭家也是東北的,自然知道黃桃罐頭的妙用。
還有歐陽寶玉和馬廣儒以及侯長榮這四俠中的三位,也紛紛過來噓寒問暖,還不知道從哪裡淘弄來兩罐子麥乳精,這玩意在當下也算高階營養品了。
黃鐘也沒客氣,給閨女留著慢慢喝。
一直到晚飯的時候,黃鐘也沒睡上這個覺。
然後就看到陳利端著兩個飯盒進來,裡面是小米粥,另一個鋁飯盒裡,蒸的是雞蛋羹。
“黃老師,吃點東西,才有抵抗力。”陳利擠了個熱手巾,給黃鐘擦擦手臉,然後拿著小勺,要給黃鐘喂粥。
黃鐘掙扎著坐起來,嘴裡笑道:“陳姐,你這真拿我當小孩子了。”
“你啊,有病可不能逞強。”陳利把勺子遞給黃鐘,然後端著飯盒,伺候著吃飯。
平日裡,黃鐘教她唱歌,付出太多,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