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憤之下,她不管不顧地暗暗用力,沒想到聽到男人的一聲悶哼。卻不是因為疼痛才發出的聲音……
許初見閉著眼睛,實在是太尷尬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手的黏膩。
她尷尬著快速起身把手放到水池內用水猛衝著,等她重新出來的時候卻是徑直地往自己邊上的小床上挪去。
完全不理會顧靳原陰沉的臉色,一言不發地閉上眼睛,側過身,只留給他一個背影。
夜深沉,月半明。
許初見抵不住襲來的睏意,朦朦朧朧時,小床一陣塌陷,身後抵上一個溫熱的胸膛。
一下子睡意全無,這張床本來就小的可憐,他來著湊什麼熱鬧!
“顧先生,我睡覺不老實,會碰著你的腿的。”許初見沒有轉身,不著痕跡地往床邊挪了挪,能離他離的越遠越好。
而他只是將她摟緊,堅毅的下巴抵著她瘦削的肩,“我睡不著。”
顧靳原閉了閉眼,再睜開,一樣的黑暗。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聽到她的聲音,沒有哪一次比現在還更迫切。
“你和我說說話。”
許初見莫名的感覺他的聲音裡透著一絲不起察覺的懇求,她雖然抗拒著他的靠近,卻是再沒有掙扎。
“顧先生,你想聽什麼?”
“就唸我的名字。”他的聲音有些發悶,揉碎在這靜謐的夜中。
許初見愣了愣,含糊著叫了他一聲,“顧靳原。”
而他卻是沒什麼反應,摟著她的手又緊了幾分,“我記得你們江南的小調,很好聽,你會嗎?”
“嗯。”她順從的點了點頭。
“讓我聽聽?”
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鼻息輕掃著她敏。感的耳朵,她有些不適應的縮了縮身子。
她小心翼翼地轉身,儘量避免著觸碰他的腿,不明所以的問著:“顧先生,你對這東西感興趣?”
“有段時間一直失眠,聽著就容易睡著。”顧靳原嘆息一般的說著,那時候是整日的黑夜,唯獨只有這個聲音能讓他入睡。
許初見忽然想起來他的一個習慣,不喜歡喝咖啡,而是喜歡喝那甜的發膩的熱可可。
他說,本來就失眠,再喝咖啡這種東西,不是自找罪受?
男人的手將她摟的很緊,像是怕她消失一樣。
好一會兒,她輕輕哼著那輕緩如水的小調,低柔婉轉,在靜謐的室內有種特殊的安寧。
顧靳原閉上眼睛,這聲音與記憶裡重疊在一起,那時候脆生生的,現在卻是柔和婉轉,可他知道,是一樣的。
不知不覺中,許初見聽到了男人平緩的呼吸聲。
露華正濃。
……
第二天清晨,容錚例行檢查。
顧靳原瞥了眼在房內那個纖細的身影,朝她說道:“我還想喝那個粥,甜的。”
“好。”許初見想了沒想便答應了,反正這個時候他最大,不管怎麼樣都要順著他的性子來。
她轉身走了出去,順手將門關上。
容錚上前檢查著顧靳原的眼睛,問道:“什麼情況?”
“有的時候會突然看不見。”顧靳原閉了閉眼,眼中有一陣不適之感。
容錚隨即又立刻問著:“是一點看不見,還是怎麼樣?”
十年前的事情,時間太長遠,久到他們都快不記得這麼一樁事。
“能看到一些微弱的光。”
“持續這樣多久了?”
“斷斷續續。”
連著幾個問題下來,容錚臉上也有著凝重的神色,隨即說道:“還是趕緊把你這腿養好了,早點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