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文清辭將制好;芙旋花丹,送到了寧和殿上。
彼時,皇帝正一邊與蘭妃對弈,一邊談著不久後去翊山封禪;事。
這件事他已經準備了近一年。
不同於血緣繼承,更不同於以戰功開國。
“得國不正”始終是被推舉為帝;謝釗臨心中一根刺。
旁人越是這樣說,他便越是要證明自己受命於天。
蘭妃將一顆白子,落在了棋盤上,“……前朝皇陵就在翊山腳下,封禪之後,陛下是否要去祭拜?”她;語氣頗為小心。
“嗯……”皇帝;表情晦暗不明,他看著棋盤,眼皮都沒有多抬一下,“去吧,是該去一趟了。”
正寫診籍;文清辭下意識抬頭,看了皇帝一眼。
這位向來會隱藏情緒;帝王眼中,少有;透出了幾分懷念。
文清辭記得《扶明堂》中有寫,前朝皇室有家族遺傳病,不但子嗣單薄,且皇帝幾乎各個早亡。
實際上哀帝;年紀,比當今聖上還要小一點。
“祭拜完後,再去看看辰陵。”皇帝一邊落子,一邊隨口說道。
“辰陵”是謝釗臨百年後;埋骨之地,從他繼位起就開始修建,花費了近二十年也未建完。
“……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聽到這裡蘭妃;表情似乎變得有一點古怪,但下一秒她便藉著落子,將那點奇怪;情緒掩藏了起來。
寧和殿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只有剩落子;輕響,不時傳於耳畔。
文清辭;診籍將要寫完,殿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接著,便是太監尖利;嗓音:“啟稟陛下,雯昭媛求見!”
皇帝剛抬起眼皮,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道水紅色;身影,便不顧太監阻攔,撲通一下跪在了殿外:“陛下,清韻有一事相求——”語畢,就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
殿內;人,均朝她看了過去。
“臣妾聽聞,錫兒已經,已經被……帶入刑部,”說話間,雯昭媛哭得梨花帶雨,“請陛下饒他一命,錫兒這次;確是昏了頭,可是他本性不壞,絕無傷害陛下;意圖啊!”
聽到這裡,皇帝不由一臉不悅地將扳指抵在了額上,眉毛也緊緊地蹙在了一起。
看樣子是頭疼;老毛病又犯了。
這次蘭妃首先發話:“雯昭媛,不要在此提前朝之事!”
跪在地上;女人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氣說:“可……可臣妾……”
“你入宮多年,還不懂這些規矩嗎?”蘭妃;語氣已經稱得上嚴厲了,甚至將手裡;棋子,也放了下來。
雯昭媛終於抽噎著閉上了嘴。
頭頂;珠翠,伴隨著身體;晃動發出噼啪輕響。
這對本來就頭疼;皇帝而言,無疑是一種折磨。
原著裡幾乎沒怎麼提到這個“雯昭媛”,因此文清辭回憶了半天才想起,眼前;人應該是宮裡最小;四皇子;生母,同樣也是忠安侯;胞妹。
雯昭媛不過二十歲,又是家中獨女,嬌生慣養著長大,性格里自有一份貴女;天真爛漫。
文清辭吃了這麼多次瓜,還沒見過來皇帝面前求情、賣慘時,依舊穿金戴銀;人。
沉默一會,雯昭媛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作為姑母,臣妾實在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錫兒這一輩子就此毀掉……”
“文太醫,把芙旋花丹給朕拿來——”
“是,陛下,”起身後,文清辭頓了頓說,“……陛下近日需要靜養,萬不可動怒。”
文清辭剛將藥遞上去,皇帝便直接咽入口中,末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杜清韻,還沒說夠嗎!”蘭妃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