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十騎在夜裡奔跑著實是動靜不小,黑衣男子在前面人的帶領下瘋狂的逃竄著。
不一會身後一騎趕了過來:“大哥,我偷聽到他們說要休息一刻鐘再追。”
“這內衛司也不怎麼樣嘛……”
“你們這樣跑是跑不了的。”袁中道被綁在馬背上,語氣淡然的說道:“腳印,聲響,你們都瞞不住。他們很快會追上來。”
“袁老先生可有妙計?”黑衣人到這時候依舊是對袁中道很客氣。
老頭眼中鋒芒一閃而逝說道:“下馬步行,這裡附近有一條近道。翻過去就可以到長安城了。”
黑衣領頭人微微一愣:“你怎麼知道我們來自長安?”
“這還不簡單,你們兜來兜去都在圍繞著長安城轉悠。前面是杜曲山,翻過那座山下山就是長安的明德門。”
“籲~”
領頭人一把勒住了韁繩,跳下馬:“拿地圖來!”旁邊一個人把地圖遞給了領頭人,領頭人點燃火摺子,仔細看了一會兒地圖,又看了一下天上的星辰。
“方向倒是沒錯,老先生可以不要騙我。”
袁中道呵呵一笑:“我父女兩個的性命都在你手上,我又何苦多此一舉。”
領頭人冷然笑道:“料你也不敢,走,步行上山。留一個人帶著所有馬匹,領著他們繼續兜圈子!”
一行人低頭鑽進了密林中,袁怡琴扶著自己的父親,眼淚婆娑,低聲說道:“爹,咱們怎麼辦?”
袁中道握住袁怡琴的手說道:“就像你小時候,有一次我們去採蘑菇迷路了。我們不一樣也走出去了嗎?不要問怎麼辦,而是想怎麼辦。”
袁怡琴聽完父親的話,明顯放鬆下來。領頭人在旁邊笑道:“看不出來,你父女二人關係還挺好。可惜啊,是人就有軟肋,你們這種關係也註定你袁老先生不會有什麼不該有的動作。”
說完取出一節繩子,套在袁怡琴脖子上,另一端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我們先小人後君子,袁老先生要是跑了,遭罪的就是你女兒了!”
袁中道見狀放開自己的女兒,眼中毫無懼色:“你們也配稱君子。”
領頭人也不惱,自顧自的說道:“你們家這個少爺可有點意思,可是也就那麼點……”
沒有人回答領頭人的話,都在悶聲趕路,自討了個沒趣,尷尬的伸了下腰,然後往前走了。
剛走了沒多久,天空就開始有著灰色亮起,叢林中能見度也好多了,一行人行進速度更快。
“爹,您累不累?”
“不累,這山啊我每年都來爬一次。早就習慣了。”袁中道用一節枯樹枝作為柺杖,在崎嶇的山路上走著,微微喘著氣。
天空中響起一聲清脆的嘀鳴,袁怡琴問道:“這是什麼鳥?”
“這不是鳥,這是老鷹。聽說雪國那邊有專門的訓鷹人。訓一隻鷹要幾個月時間,才能讓鷹聽話。這其中要是有神鷹,可能要一兩年時間。”袁中道邊爬山邊給袁怡琴講話。
袁怡琴下意識的問道:“為什麼狗幾天就能教會,而鷹要這麼久?”
“那是因為它飛得高看得遠,見識到了天外天,山外山。心氣兒自然是高一些的。”袁中道呵呵一笑,要不是周圍跟著幾十個拿刀的匪人,還有女兒脖子上套的繩子。真的像小時候父女倆出門遊玩的。
“那倒也是,人喜歡登高也是想要多見識一些風景吧!”袁怡琴回答道。
袁中道靠在石壁上,喘了口氣:“所以啊,我每年都要爬這杜曲山。今年託這位先生的福,爬第二次啦。”
領頭人也是停下了休息,聞言說道:“袁老先生不用客氣。你答應的事做到了,我答應的自然會做到。”
這時候天空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