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早就回過神來,就地往前翻滾,緊貼著弓箭無法直射的迎敵牆面,可是這樣一來,郡兵們都被壓制地不敢冒頭,連反擊都寥寥無幾。
人數五百的先登營,原本被前軍刀盾兵督促著發起進攻,腳步稀稀拉拉地極為難看,此時發現懷縣城牆無人露頭,想起真君是親口說過,連戰三場可以重獲自由身,其中有數的膽大心細之輩,不由地加快腳步。
他們身上都是浸過水的皮甲,有點沉重,不過防護力稍有提高,嘴裡咬住一塊白布,銜住短刀厚厚的刀背,攀著嵌在夯土城牆上弩箭,手腳並用地往上攀爬。
丈二高的城牆,對這些桀騖不馴的老兵來說,不超過四息就登上城頭了,發現郡兵都躲在城牆下,城內亂做一團,毫無秩序可言,就有人用白布裹了短刀,牢牢地綁在手上,開始與反應過來的郡兵廝殺。
先登營的其餘罪兵立即反應過來,也跟著攀上城牆,一個個立足點迅速串聯起來,進而擴大成陣地,牢牢地佔據一段城牆。
有聰明的老兵率領相熟的袍澤去開城門,在立功心切的激情推動下,人擋殺人,車擋毀車,竟然一口氣衝到城門下,直接抬起原木做的門栓,恍然一聲齊心合力開啟城門,從容不迫地放下吊橋。
城門洞開,在冷兵器時代,意味著防禦戰徹底失敗,郡兵士氣低落至可有可無,紛紛脫了軍服鎧甲,妝作普通市井百姓,躲進城內的坊市裡,不時地瑟瑟發抖。
前軍槍盾防禦陣隨即自解,刀盾兵、格鬥兵迅速魚貫而入,嘴裡喊著棄械投降、跪地免死的口號,進一步摧毀郡兵的抵抗意志。
葉知秋的分身,鬥戰勝真君忍不住笑道:「王公節老了英雄,河內郡疲了軍心,我軍方能一鼓而下。也對,仙朝既有大義,又有實力,敢負隅頑抗的人,又有多少?」
隨著「大戰」漸入尾聲,混編新軍在葉知秋的號令下先後入城,對河內軍殘餘抵抗勢力進行分割圍殲,戰果可謂相當豐碩。
沒過多久,河內郡太守王匡王公節,與麾下最信重的韓浩等驍勇善戰將領,袒露胸膊,背上捆著荊條,來到鬥戰勝真君面前跪倒。
葉知秋心裡暗笑,嘴上卻道:「負荊請罪!王公何至於此?快快請起!」
看到王匡等人還是沒動靜,葉知秋輕輕揮手示意:「左右親衛,扶起王公等人!」
話音剛落,中軍大營的親衛們,立即快步走上前,將王匡、韓浩等人攙扶起來,沒想到他們早就等著,順勢站起身,以致於親衛們根本沒用上力氣。
河內郡太守王匡看到葉知秋臉上若有若無的恬淡微笑,立即知道自己心情急切了些,做戲沒有作全套,可是事已至此,大局已定的情勢下,還顧得上臉面嗎?
「罪臣不知朝廷威嚴,竟敢抗拒天兵,實在是罪該萬死。不過,看在老臣當年起兵討伐董卓,又將河內郡治理地井井有條份上,還望天使能夠寬宥一二,格外法外開恩,以此向天下人展現尊下的器宇胸襟。」
葉知秋心裡有些不爽,竟然被王匡拿捏住關鍵,無法當場發作,忍不住暗道:「王公節不愧是青史留名的人傑,宦海浮沉多年的老官,雖逢戰事態度搖擺不定,關鍵時候跪地如此輕易,卻也是態度有所保留的人物。」
想到這裡,葉知秋輕輕抬手,無形的劍氣遊魚般的散開,繞著這些負荊請罪的將官身體而過,當場斬斷繩索,枯枝荊條落地遍地都是。
「俗話說的好,不知者無罪!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王公割據地方,違背朝廷的諭令,郡太守的位置得讓出來,也不是就地免職,一擼到底,我還有另外安排。」
「你是兗州泰山郡人,當知兗州妖狐之亂,依著古戰場兇魂厲鬼建立青丘狐國,背後不過是一群成精的野狐。我予你五百道兵,混編入河內郡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