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馬其頓防線的邊境貴族們,就看見遮天蔽日的黑暗天幕恍然消失,艾辛格法師塔變成浮空城,避開了「昊天上帝之鞭」的鋒芒,黑壓壓的大軍依舊以橫掃之姿,向己方陣地挺進,就像屁股著火的公牛,狂暴不安地衝動著。
與此同時,特蘭西瓦尼亞的血族也像是發了瘋似的,放棄了牧養山民和奴隸,培育信仰土壤的打算,一夜之間,將領地裡的所有人類,都透過「初擁」發展成了下線,具有淡薄「原血」的血奴。
直接將一個個普通人,包括老弱病殘癱,變成了戰鬥力精英級的人類戰士。吸血鬼真祖德庫拉的封神之路就此中斷,他也是默默承受下來,原因就是超越凡人的視野,看到了世界大戰的先兆,聽到毀滅日使者駕臨的喪鐘。
沙漠帝國的西征軍,原本就是撤退下來進行補兵,抓緊時間休整,完成半殘軍團的重建任務,得知東方的馬其頓防線內憂外患之下有失守的可能,當然不會無視來自東歐羅巴草原的「昊天上帝之鞭」,決定發動背刺一擊,試圖搶奪攻佔部分馬其頓防線,作為阻擋遊牧民族西進的「偉大城牆」。
至於神聖羅姆帝國,從廣泛的情報網路,得知了東方的異動,那是前後兩撥,實打實數量超過百萬的大軍,比某些選帝候國家的人口還多。知道訊息的人已經發瘋了,似乎看到了十字教經典所說的審判日的到來,立即將前線的軍團抽調回來,同樣打著休整的名號。
一時間,原本世俗世界正在交戰的兩大陣營,都因為西唐帝國的遠徵而不得不調整甚至改變大方向的戰略,可是西歐羅巴大陸的戰爭策源地並未形成,至今都是一盤散沙。
且不說精神領域的衝突,兩大聖地和德魯伊教團以及背後的新神,無法放下與十字教背後古神的恩怨,尤其是信仰土壤瓜分等核心利益層次的較量暗戰,從而導致世俗世界無法完成整合。
再則,如孤懸海外的離島主流,德魯伊教團尊奉的橡樹之父西凡納斯,本質上是華夏神系的其中一員,伏羲、神農或雲中君等遠古大神。而大地之母伊西迪斯則乾脆就是后土大女神的化身,由此可見德魯伊教團的態度,對於母國的遠徵軍,可是翹首以盼,希望到了關鍵時刻,能夠親手帶路的潛在盟友,更加不會坐視西歐羅巴諸國的整合。
德魯伊教團的長老之一彌爾斯海默(公正之錘),從先賢的智慧「隔岸觀火」中,提煉出「離岸制衡」的理念,決定運用教團的影響力,對歐羅巴大陸諸國,尤其是神聖羅姆帝國的選帝候們進行分化瓦解,確保不會出現統合所有野蠻人的「皇帝」出現。
事實上,各自為政的諸國,也不會容許有人爬到他們頭上指手劃腳,虛君實臣的傳統,正是德魯伊教團下手的切入點。
在這一點而言,保持利益一致的世俗王國和精神領域,呈現出高度的默契,即便外敵當前的情況下,戰火熊熊燃燒到了眼前,簡直就是迫在眉睫,也不能阻止某些人作死。
畢竟,在利益的驅使下,被權欲遮蔽了眼睛的封建領主,是不會放棄自己的權杖,將自己統轄的國民和軍隊,以及權力的基礎,交給某個不是自己的君王支配的。
這就是赤裸裸的人性!我即大局的權力者的短見,所以說,肉食者鄙,不是沒有道理。
第884章 馬其頓防線之戰(一)
原本左右逢源,以縱貫南北的巨大工事體系,馬其頓防線為統治根基的邊境貴族,如今正遭受兩面大軍壓境的絕境。
面朝東方遊牧民族的要塞群,坐落在高低起伏的丘陵地帶,超過五百公里的防線上,熊熊燃燒的戰火,筆直升起的狼煙,簡直到了沒地方落腳的地步。
被薩滿的戰歌祝福後,渾身披掛多重光環的部落英雄,與胯下的坐騎配合地越發默契,簡直達到了人馬合一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