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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60)日在楓丹17

“所以,他肯定是保王黨叛黨!他是想要回來尋仇的!”

在瓦朗蒂娜夫人說出了那一件陳年往事之後,夏露豁然開朗。

之前,夏洛特不告而別,悄悄離開了法國,肯定是去國外參加了流亡的保王黨組織,而現在,她回來了。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她並非一個人回來的,而是跟著同黨一起回來——這也就意味著,這群人現在一定是在策劃著某種“大動作”。

之前夏露在陛下面前就曾經分析過,亂黨們如果想要搞事,最好的目標就是基督山伯爵大人。

而現在,再考慮到,這些潛入國境之內的人當中,至少有一個人是諾瓦蒂埃侯爵的仇敵,而且是殺父之仇……那麼夏露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所以您看,我剛才的擔憂絕不是空口無憑的呀!”一想到這裡,夏露連忙力勸瓦朗蒂娜,“您的仇敵回來了,他們很有可能把您當成了目標——”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的爺爺是在堂堂正正的決鬥當中殺死那位伊皮奈將軍的,他並沒有施展任何卑劣手段,甚至也從未以殺死他為榮。之所以將他斬於劍下,只是因為大家各為其主、到了那個地步他必須動手而已。”瓦朗蒂娜平靜地回答,“當初發現這份檔案的時候,我問了我的爺爺,他是否覺得愧疚?我爺爺當時雖然已經因為中風口不能言,但還是用眼神和字典和我交流,他告訴我他這麼多年來,從未殺過一個私敵,他只殺自己黨派的敵人,而且那些人同樣也並不無辜,所以他為自己選擇的道路奉獻了一切,而他很驕傲自己這一生的所作所為,絕無半分愧疚。”

說到這裡,瓦朗蒂娜也驕傲地笑了起來,“而我也是這麼看的,我爺爺沒有違背家族的名譽,而作為他的孫女兒,我也願意為他的所作所為承擔任何後果……那位弗蘭茲·德·伊皮奈男爵先生,如果他心裡有半分榮譽感的話,他就應該明白,他沒有任何找我尋仇的理由,如果他真的棄名譽不顧來找我尋仇,那我們夫婦也會堂堂正正地面對他,他有什麼招數儘管放馬過來!”

瓦朗蒂娜這番話,說得既莊重又豪邁,一瞬間甚至讓夏露欽佩。

既欽佩夫人,又欽佩那位已經不再出現於世人面前、可能已經沒有幾年活頭的老侯爵。

夏露知道,諾瓦蒂埃侯爵一生都是法蘭西政壇的風雲人物——大革命之初他就加入了革命浪潮成為制憲議會成員,後來又因為反感山嶽派而和雅各賓決裂,受到過羅伯斯庇爾的追殺,最後在“保守”和“激進”的夾縫當中,他找到了拿破崙·波拿巴將軍作為他眼中能夠唯一能夠拯救國家的人,然後在接下來的接近半個世紀當中,忠心耿耿地為波拿巴家族效勞,成為了帝國的元老之一。

因為他傳奇般的經歷,那些舊貴族的保王黨後人們自然咬牙切齒地把他視作可惡的“叛徒”、痛罵他是波拿巴家族的“走狗”,然而作為同樣的舊貴族的後裔,夏露卻對侯爵充滿了欽佩。

因為他雖然看似離經叛道,但其實忠於了自己的原則,並且從無畏懼和退縮,在絕境當中都還堅定不移。

而現在,他的時代雖然已經遠去,但是後人們將會繼續沿著他為法蘭西開闢的道路走下去——某種意義上,他已經和先賢祠的那些人一樣,成為“不朽”了。

“歷史將會給予您爺爺最公正的評價的,他註定會被後人敬仰。”夏露發出了一聲感慨。

接著,她又擔心地看著瓦朗蒂娜,“既然您都已經知道這種危險分子可能會衝著您來,那您一定要多加提防啊……我承認您說得對,這件事完全不應該牽涉到您身上,因為將軍被殺的時候,您都沒有出生……但難免可能會有人因為仇恨而扭曲心智,進而做出喪心病狂的報復。”

“這一點我們當然清楚,不過我丈夫會保護我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