顫了顫,然後輕聲問。
“如果像我這樣,勾結魔修,違反寺規,且屢教不改,甚至,甚至叛出師門呢?”
泯然遲疑了一瞬,還是沒有說謊,老老實實的開口。
“輕了,便是逐出師門,永遠不準以宗門世家弟子自稱。重了,那便是先逐出師門,再打死。”
無壽聞言,狠狠閉了閉眼。可他這樣,觸犯了不知多少寺規,招了多少責罵唾棄,明昭寺還是將他當做弟子看待,哪怕他不稟告宗門就私自逃離,明昭寺也還是沒有責罰。
甚至,連祁嬰,也因為他而免除一死。其實,按明昭寺的規矩,像祁嬰這般作惡多端且屢教不改的魔修,一律都要先在佛下聽佛音教誨七七四十九日,然後再處死。
“民間有句俗語,叫‘打老鼠傷了玉瓶兒。’哪怕是為了您,貴寺暫時都不會傷害祁嬰,所以前輩,大可放心。”
其實,泯然藏了一部分的心裡話沒有說出來。無壽也就因為是佛子,才會得到一次又一次的寬恕,若是換個普通僧人,明昭寺估計不會為之大費周章。以往,明昭寺又不是沒有逐出師門的弟子。
不過這話,泯然是死都不會說出來的。
她又不傻,身後還有明昭寺的僧人看著呢。
“……我……”
聽了她的話,良久,無壽才喃喃著開口。
“我是個不孝子弟。辱了明昭寺的聲名,實在是不該。”
聽著無壽這句話,泯然心裡沒啥波動,不過感受著藏在暗處那兩個佛修波動的氣息,泯然還是替他們問出了一個問題。
“前輩,晚輩有一句話想問,不知您是否願意回答?”
‘看’一眼面前這個身姿挺拔,抱著一大把燦金色銀杏樹葉的少女,那金燦燦的顏色似乎將她整個人都給染的發光一樣。
無壽收拾好心情,安靜的等泯然問。
“自然可以。”
那泯然就不客氣了。
“敢問前輩,您可後悔?”
暗處的兩個佛修頓時緊張的握緊了拳頭。他們不正是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嗎?
看一眼這卿家的小姑娘,兩個佛修覺得這小姑娘真是會問問題,直接問到他們心坎上了。
他們不正是想知道無壽究竟有沒有後悔嗎?
若是無壽有悔,那就好辦了,他們有十成把握讓無壽重新將心思放在修煉上。可若是無悔,那麼哪怕他們思慮的再多,也無法撬開無壽的心防。
所以無壽會怎麼回答呢?
不僅無壽自己陷入了沉思,就連那兩個暗處的佛修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