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大半天,注意到木婉清額頭上的細汗,宋青書便拉著她到了附近一家酒家坐下來,等上菜的時候,忽然聽到旁邊座位酒客在議論木遇乞的事情。
「聽說天都大王抓了一個南宋的奸細,特意押送給皇上,看來天都大王這次又立了大功了。」一個酒客眉飛色舞地說道。
「你知道個屁,」旁邊有人直接打斷他,「聽說這個南宋奸細是來招降天都王的,天都王害怕事情敗露,所以急忙將其押送給皇帝,表明心意。」
「天都王在我們西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犯得著投降宋朝麼?」之前那人不忿道。
「那我怎麼知道,不過這兩天天都王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四處奔走,連家都來不及回,明顯是碰到棘手的事了。」
……
聽著一群人的議論,宋青書壓低聲音對木婉清說道:「你爹可能出事了。」
木婉清小嘴一撇:「那個人才不是我爹。」她從小跟著母親在大理長大,腦海里根本沒有父親這個概念,而且這兩年她們之所以回到靈州來住,很大原因是木遇乞的施壓,失去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她本來就有些不爽,再加上得知木遇乞對自己有那樣齷蹉的心思,心中唯一一點歉疚也煙消雲散,只剩下極端的厭惡而已。
宋青書暗暗點頭,這樣倒是省去了他一大堆麻煩,不然為了耶律南仙搞掉了木婉清的爹,這筆買賣怎麼看都有些不合算。
「這段時間你和你娘最好出去避避風頭,我有預感,這次的事情恐怕很難善了,到時候你們母女難免會被殃及池魚。」宋青書忍不住提醒道。
「有這麼嚴重麼?」木婉清有些疑惑地問道,顯然有些不信。
宋青書倒也沒有多加解釋,畢竟在所有人看來,手握軍權的天都大王怎麼可能因為這件小事受到多大的波及。
兩人吃完飯後又在城郊逛了一會兒,直到傍晚的時候方才將她送回了家,木婉清以往的性子其實沒這麼害羞,可不知道是因為定親的緣故還是什麼,讓她分外注意這些,反倒不願意和他在外面「過夜」了。
宋青書直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過正好今晚還有事情,倒也沒有太在意。離開木府過後,他直接往天牢走去,今天白天逛了一天不是白逛的,早已打聽到了林平之被關押的地方。
雖然這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但是他依然有些不放心,倒不是擔心林平之會洩露什麼,而是擔心他被用刑太重,身體出現什麼危險。
來到天牢外圍,看著戒備森嚴的防守,宋青書皺了皺眉頭,他輕功雖高,可是對於這種地形,反倒無用武之地,很難瞞過所有人的耳目,本來倒是可以封住出口那些侍衛的穴道,讓外人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但他觀察這會兒,發現這邊的侍衛交叉巡邏得相當頻繁,要不了多久便會有其他人過來檢視有無異狀,到時候被點穴的這些人怎麼也瞞不過去。
正有些頭疼之際,忽然注意到不遠處一個高瘦的中年人慢慢往這邊走過來,嘴裡還罵罵捏捏的:「媽的,本來今天約了怡紅院的姑娘的,結果要被調來看守一個臭男人。不過聽說那個男人細皮嫩肉的,生得比女人還要俊俏,我要不要試上一試?」
不過他很快打了個寒噤,自己給自己一巴掌:「他媽的,腦子裡在想什麼呢,我雲中鶴縱橫花叢,採的是嬌艷的女兒花,可不是什麼雛菊。」
宋青書認出了對方就是四大惡人裡的雲中鶴,聽到他的自言自語,心中一陣翻噁心,沒想到天下鼎鼎大名的淫賊,居然有被扳彎的傾向,真尼瑪越活越回去了。
正愁著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去了,沒想到辦法這麼快送上門來。
雲中鶴還在抱怨,忽然後頸一痛,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將他拖到陰暗處,宋青書很快易容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