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她回過身來。劍光一閃,身前被拴在馬車上的馬匹頓時四散開來。身子嗖的一下被來人扯上不遠處的馬匹。
隨著身後擁住身體之人的一聲低吼“駕”。被擁在身前的顧漫此刻才總算晃過神來。
“給我追!”身後傳來李修的怒吼,顧漫沒想到此番竟能逃脫出來。
後背無力的靠在那人的懷裡,顧漫難受的抓了抓白衣男子的袖口。親啟朱唇問道“你是誰?帶我去哪裡?”
“姑娘不認識我了嗎?”溫柔謙和的嗓音彷彿清泉流動般動聽,無奈身子抱恙,被禁錮在身前的顧漫,哪有力氣仔細觀察說話之人的容貌。
“是誰讓你來救我的?”沒有說派遣,因為顧漫知道此人的身份定不一般。
“是貴國歌王爺修書給莫言兄,莫言兄委託在下來救姑娘的。”
莫言?沒有想到歌羅芳竟然聯絡到了莫言,顧漫怔了一下,忽然一股噁心湧上喉管,兩眼一黑她再次無意識的暈了過去。
“姑娘”景玉曙感受到身前的女子全身倚靠在自己的懷裡,小心的喚了一聲,俯首向懷裡看去,只見女子那蒼白的小臉上滿是疲憊。
原來是暈過去了,尷尬的微抬嘴角,景玉曙抽了抽身下的馬駒,“駕駕”隨即,身子向前傾斜讓顧漫更好的靠在自己的懷裡。
塵土輕揚,狠狠的甩掉後面追趕的蝦兵蟹將。
不知過了多久,待顧漫再次醒來,只見自己身躺在陌生的環境裡。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顧漫偏頭看向外側,頓時只見凌慕雪正端著碗黑糊糊的湯藥向床邊走來。
“雪?”
驚訝的看著眼前那雙熟悉的眸子,不同以往般清冷,此時此刻其中滿含的是隱隱的擔憂和疲憊不堪。
支起上半身,顧漫扯住凌慕雪的袖子輕聲問道“雪,歌羅芳怎麼樣了?”
“他和冷暖先行一步已經前往雪琅崖了。”凌慕雪沒有告訴顧漫冷暖身受重傷的事實,簡略的交代了一番,他舀了勺碗裡的藥汁抵到顧漫的唇邊。
“這藥怎麼有白朮?”顧漫驚訝的抬眼注視著身旁的凌慕雪,如果沒有記錯,白朮應該是安胎用的藥。
放下手裡的勺子,凌慕雪深知這事是瞞不住眼前之人的,清冷的雙眸泛著傷感,剛才替顧漫把脈之時他就已經知道這孩子一定是歌羅芳的。
此時不知要如何開口,凌慕雪沉默的抓住被褥,心道既然你猜到了想來也不用我多說了。
“我懷孕了?孩子是歌羅芳的?”算著日子,顧漫心想這幾個月除了和歌羅芳在一起其他時間基本沒有和任何男子有肌膚接觸。
“雪!如果你不願意我不會為難你的。”
嘭的一聲,凌慕雪手裡的碗滑到了地面,黑色的湯汁頓時飛濺到白色的衣袍上。
“為什麼?”背對著顧漫,他冰冷的問出內心的痛處。
幽幽的嘆了口氣,顧漫強忍住心裡的酸澀平靜說“我不想因為我的自私傷害了你。”
“你這麼說難道不是在傷害我嗎?”
第一次聽到身前的男子說出心裡的話,顧漫不可置信的眼神裡滿是欣慰。
轉過身子,凌慕雪嗖的一下就把顧漫拽到了自己的懷裡,用盡全身的力氣,他狠狠的抱著眼前的女子。
彷彿痛苦可以傳送般,保持著這麼個姿勢他久久也無法放開。
輕輕的推開凌慕雪的身子,專注的對上溫情的雙眸,依舊虛弱的顧漫伸手緩緩的撫上眼前完美的俊臉。
好似一夜之間什麼都不一樣了,顧漫順著輪廓描繪著他的臉型,頓時想到什麼“明日我們就啟程,早點趕回去。”
“漫,你的身子。”眉心微蹙,凌慕雪擔憂的眼神裡掩不住深深的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