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目光留意河上往來的船隻,像獵犬搜尋獵物。
從閶門分流而來的兩條河,山塘河從沙盆潭分流,繞虎丘,至滸墅關重流入運河。另一條便是府城潛舟所經的河道,稱南塘河或上塘河,也叫新開河,從三里濠分水,入楓橋漕河(運河)北行的船隻,皆從這條河發航,因此往來船隻甚多。
其中一人偶然轉首回顧,發現她了。
她心中的不安加深了,但並不害怕。
她認識這三個人:江南七劍客之一的一劍魂飛羅威,擒龍客徐家謀、黑道十大浪人之一五路財神黎東興。
都是老相好,以往交情不薄。而在名義上,她的身份地位比他們高一級。
都是巡撫署的高手名家,過去這三個人還真不敢在她面前耀武揚威。
現在,她離開了織造署,這三個傢伙不會再賣她的帳,所以臉色不友好。
三個高手名宿皆已轉過身來,目光的的注視著她走近,臉上的曖昧神情可憎,似乎把她看成怪物。
“諸位公幹?”她不得不打招呼,畢竟曾經在蘇州相處了一段漫長時日,交情不薄,在一起狼狽為奸的機會甚多,表面的友誼維持得相當不錯。
“不錯,留意一些可疑人物。”一劍魂飛的陰笑實在令人反胃:“就這樣走了?”
“不走行嗎?”她在路側止步苦笑:“唯我居士洪總監不會白花冤枉錢,留用已失去利用價值的人。”
“有什麼好埋怨的?”一劍魂飛的陰笑更可厭了:“你包裹裡一定有不少張銀票,有不少珍寶首飾。這幾年你在織造署得意,應該獲得的都到手了,現在功成身退,不再擔驚受怕,已經夠幸運的了。”
“你們也不錯呀!”她不想生事,看出這三個傢伙不懷好意,不得不把話說得客氣些:“每個人都置了產業,都是大爺級的人物了,咱們很幸運呢。天色不早,得趕到楓橋鎮乘船,後會有期。”
她剛舉步,五路財神卻喚住了她。
“韓姑娘,稍候。”五路財神的陰笑,比一劍魂笑更可憎:“你知道火鳳三姑,與奈河妖姬交情不薄吧?”
她心中一跳,暗叫不妙。
“她們同是江湖道上,大名鼎鼎的巫門三女中的兩個。”她沉著地說:“是否有交情,我就不知道了。通常同行相忌,多少有點爭名的所謂排名之爭,她們不是真正的同門,保持良好交情的可能性不大。”
“正相反,她們的交情頗為深厚。”
“哦!頗為難得呀!”
“奈河妖姬與魚藏社的金花娘子,也交情不薄,聽說金花娘子請奈河妖姬,與你聯手計算姬小輩,不會是空穴來風吧?”
她與兩個巫女,都有些沾連。上次在酒樓,火鳳三姑用煉獄毒火計算姬玄華失敗,火鳳三姑遷怒於她,這是意料中事。
金花娘子要奈河妖姬教她剋制姬玄華的巫術,她並沒與奈河妖姬見過面,當夜魚藏社被姬玄華和費文裕掃庭犁穴,她並不知道遭劫的人中,是否有奈河妖姬在內。
“我根本不曾見過奈河妖姬。”她乾脆裝糊塗:“奈河妖姬在江湖行蹤如謎,我不相信她恰巧剛好在蘇州遊蕩。”
“她不但恰巧在蘇州,而且死在樂橋魚藏社的秘窟裡。我曾經帶了人善後,發現她衣裙不整,死在一處甬道口,是被人出其不意殺死的,可能是聞變驚起,倉猝間奔出房便被一劍貫胸。”
“我一點也不知道。”她硬著頭皮說,事實上她也的確不知道。
“那晚你在現場。”
“該說我被金花娘子囚禁了。”
“是嗎?”
“咦!五路財神,你有何用意?”
她的確心頭火發,這種質問的口吻,她委實不習慣,如果她仍然在織造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