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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陸湛,你說,她交了什麼壞朋友?我女兒怎麼會變成這樣?你最清楚,對不對?!“

他威厲地質詢陸湛,無法原諒女兒的反常。

反了、反了!他教育太失敗了嗎?他乖巧的女兒居然敢甩門、敢違抗長輩的命令?

成何體統!

“伯父,她只是氣我,給她一點時間。”

“我去叫蔚湘出來——”葉夫人終究捨不得女兒餓著。從沒罰過女兒,她嬌嬌弱弱的身體怎麼禁得住一餐不食?

但葉繼儒怒氣未歇,硬是橫了心地阻止∶“不許叫!讓她反省了,寫悔過書來給我,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麼話說!”

陸湛以眼神制止葉夫人的勸說。擺明著不給蔚湘吃午飯,可沒說背地裡不許偷端進房,葉教授到底也會心軟,面子拉不下,怎麼可能真的餓著掌上明珠?

“我看,我還是先走好了。一點半的飛機,不宜再耽擱,我走了。”

“你們真的不會有事吧?”葉夫人送他到玄關。情況弄得這麼僵,誰還有心吃飯,留下客人也不自在。

陸湛開啟大門,有禮地告別葉家人,才道∶“沒事的,下個禮拜就會合好如初了。”這樣的說辭,只有外人才會相信,而他,根本想都不敢想。

他不是蔚湘想愛的男人,因此沒有籌碼去獲得她的原諒。五、六年的呵疼憐愛,最後只換來“壞人”兩個字,世間最痴愚的人,沒有人比得他更徹底了。

事情總要有所解決,即使蔚湘不要他,他也容不得她投入那個垃圾的懷中。他早該有所行動了,不是嗎?

為了懲罰她的叛逆,葉蔚湘被禁足,在寒假之前的假日,都不許出門,連寒假都得看父親怒氣消了與否決定她可以出門的次數。

家人捨不得餓著她,中午風波過後,母親與兄長都進來送一些食物,也想聽她心中在想什麼,最後無功而返,仍是不忘叮嚀她要寫悔過書,親自向父親道歉。

夜深了,即使是週末,葉家依然有十點熄燈的習憤。

她坐在地毯上看著天花板,書桌上擺著分毫未動的晚餐,連同下午的點心,沒一樣進入她腹內。

一襲柔白的棉睡衣實難抵禦冬天的冷意,將自己縮成一團根本無濟於事。

她的委屈、心事,無法對至親的人傾吐,脹滿了胸臆,就是說不出唇;軟弱的身軀期望投入那具溫暖的懷中接受撫慰,只要他輕拍、輕摟,心便安定了下來。只有他才是她的世界,然而戀情對於他而言是太浪費時間的事,他總是忙的,打打殺殺、逞兇鬥狠給了他十足的快感,能撥出柔情的一面給她依靠是多麼不容易。

愛情是女人的全部,卻只是男人的調劑。他那雙闃黑眼眸中狂熱的光芒只為他未來的事業閃動,不是為她。

因為不願想明天以後,也沒有打算讓生命存活得那麼久,所以他打起架來是不要命的。以前他可以隨時面對死亡,但現在他必須顧及她這個——麻煩。

似乎她總造成別人的困擾,全都因為她沒用且軟弱。

由於有這樣的顧忌,所以除非他自動前來,否則縱有千萬思念,她也不敢任意去打擾他,怕他煩。既是自己選的路,眼淚當然要往肚子裡吞,此刻的淚水傾、獨自黯然銷魂,全是自找的,不能怨,不能悔,淚——也只能偷偷地流。

視窗那邊傳來奇異的聲響,她淚眼婆娑地抬頭,訝異得圓瞠了杏眼。呀┅┅呀┅┅怎麼可能卜這裡是大樓約五樓,並且大樓四周裝有保全裝置,每一個入口處都有警衛呀,不可能有人進來,但是,耿雄謙正站立在窗外十公分不到的平臺上輕敲她的窗戶!

她連忙跑過去拉開玻璃窗,讓他跳了進來,雙手緊抓住他衣服,怎麼也不敢相信他來到她房間;這裡是五樓呢!

“你怎麼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