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夏侯邑看對方輕鬆就能接下自己的招術,立即收劍後退。
褚朝安不耐的看他一眼,隨即手掌微抬,十七節骨鞭緩緩於他掌中成型。
略一揚鞭,空氣中便閃出一陣火花噼啪聲,濃烈煞氣撲面而來,褚朝安眯眼看他,「我是來殺你的。」
現在只能把人殺了,否則一旦夏侯邑叫嚷起來,附近巡邏的守衛第一時間就會衝進來。
屆時再想走就難了。
思及此,褚朝安毫不留情的將玄鞭甩了出去。
……
煉虛期大能的威壓,夏侯邑在他面前好比螻蟻,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鞭尾相連的骨節光速纏繞上夏侯邑的脖頸,眨眼間,他的臉色就開始漲紅、發紫。
夏侯邑運起靈力抵抗,試圖喘息一二。
然而骨鞭不知是何製成,一經接觸,他的脖子就猶如被放在火上炙烤,瞬間傳出焦味來。
「你、」他費力的張嘴,想要開口。
褚朝安手上微動。
夏侯邑「唔」了一聲,呼吸逐漸困難,臉色青紫。
「大公子?」
外面,忽地響起一聲。
有賴於夏侯邑一整天不間斷的摔打東西,此時前來巡視的守衛不禁喊了一聲。
褚朝安驀然轉頭瞥了眼院外。
須臾,又是一聲,「大公子?今日府中遭賊,你可有聽到什麼聲音?」
細聽之下,外面的守衛腳步聲漸進。
夏侯邑眼珠子滾了滾,嘴唇翕動。
褚朝安默默將骨鞭再度收緊。
其實只要他力道再大些,夏侯邑的脖子就會和身體分離。
絲絲鮮血從骨鞭壓迫著的焦黑脖頸處流下,灼痛感還在加劇。
正在這時,夏侯邑猛然暴起,強行用靈力扯開些空隙,揚聲道:「滾!」
……
直到外面之人聽到夏侯邑的一聲怒喝後齊齊離開。
褚朝安眸光微愕,看著夏侯邑脖子上的黑色骨鞭又深陷幾分,絲絲血液浸透入了骨鞭,倏地又被它吸收掉。
「你不想活了?」褚朝安冷冷乜他。
下一瞬,骨鞭的力道微松,夏侯邑保持著姿勢沒動。
即使生命受到威脅,這次的他卻出奇的沒有顯露出癲狂之態。
夏侯邑容色平靜,唇角卻勾起一個詭笑,看起來十分瘮人,他舔了舔因為剛才咬到舌尖流出的血漬,緩緩嚥下。
「那些人,要抓的是你吧?」
他的嗓音變得嘶啞,每說一個字,喉結滾動時帶起的疼痛半點不減,比之剛才被勒住更甚。
褚朝安眉梢微挑,明艷的面上顯得有些不耐,似乎是覺得他問了一個廢話。
見他不答,夏侯邑呵呵一笑,眼中神色有幾分惡毒,「外面那些,是我父親的暗衛。」
褚朝安不知道他是扯著了哪根弦,聲音裡充滿了對夏侯滕極的怨恨。
似是印證他的想法,夏侯邑挑著染血的唇,原本還算英俊的五官,不知何時再找不到初見時的囂張神情,像是被拔了牙經歷過波折後重塑起來。
「他要抓你,」夏侯邑陰鬱道,「我幫你。」
正如褚朝安最先預測那樣,夏侯滕極往他刻意留下蹤跡的地方找了一遍,沒有抓住他,只當被他逃了。
派出暗衛也只是為了加強夏侯世家的警戒。
褚朝安待夏侯邑說完他對夏侯滕極的推測,眸子微眯起,蘊著危險的光芒在其間閃爍。
此刻的他,輕而易舉就能把夏侯邑捏死,且不用再顧忌暗衛。
「你要幫我?」褚朝安終是問,簡單的一句話,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