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還是當著仙門百家的面,想想,那時夏侯邑的表情肯定精彩無比,看他還如何囂張。
現下,他們就只需回落霞齋等著晚宴開始就好。
一行人往落霞齋的方向走,剛踏出幾步,迎面就走來一人。
來人一襲黃衫,包裹著的身形修長顯得有些瘦弱,鼻樑秀氣挺直,唇瓣不染而朱,雙眸炯炯有神如星光閃耀,容色姝麗,美得讓人忍不住看了又看。
一個男子長出如此模樣,實在少見,縱然看慣了陸師兄,還有有幸見過尊上之貌,也不住多瞧。
待注意到他身上,那個燙金的遠山圖騰,全都愣了愣。
表情從驚艷轉為了冷淡。
又是一個夏侯世家的人。
褚朝安也朝那人看去,眸色一凝。
是齊溫然。
……
察覺到他的視線,齊溫然回視他一眼,並沒有認出褚朝安就是他追尋多年無果,預備除之後快的人,後者極有風度的對褚朝安點了下頭,神態頗為平靜。
只是心裡的想法卻截然不同,這還是齊溫然頭一次收到如此多的、類似於嫌棄的視線,實在是讓他摸不準是為何。
想著,齊溫然拱手作揖道:「諸位可是朝衍宗的道友,在下夏侯然,有禮了。」
聽他語氣謙遜態度有禮數,朝衍宗一眾也就稍稍平復了剛才對夏侯世家沒一個好人的偏見,齊齊回以一禮。
然聞聽對方就是夏侯然的紀良一愣,怔怔看向對方。
這就是夏侯然啊。
那個尊上都有心要收之為徒的夏侯然。
也有不少其他弟子聽聞過這事,全都開始不著痕跡的打量起他來,還時不時狀似不經意般的往褚朝安身上撇去一眼。
關鍵時刻,還是紀良急中生智,道:「道友想必是要去找夏侯邑公子吧,他就在前面的百花樓,你去吧。」
這話一出,其餘弟子俱都露出了方才的神情。
原來夏侯邑要請的,幾天是這人。
想到夏侯邑之前提到的『然弟』,應當是八九不離十了。
果不其然,聽紀良提起這個,『夏侯然』便露出了一個微笑,對著他們又一禮,「多謝。」
然而這一次,齊溫然得到的回應就愈發冷淡了。
短短一瞬,就產生諸多型度上的轉變,齊溫然心下不解,卻也不好多問。
兩方人分開後,褚朝安回眸在齊溫然身側看了一眼,目光凝聚在一處,他垂在身側的手微動。
紀良以為褚朝安是在為他上次提起的,尊上對『夏侯然』印象極好欲將之收回門下而傷神,便沒再多和他說話。
另外的弟子更不知說些什麼好,只是在心中腹誹:那人根本就比不過陸師兄。
夏侯世家出來的,肯定好不到哪去!
這是眾人的心聲。
……
回到落霞齋,褚朝安關掉門窗,借著燭火發出來的黯淡光線,在空氣中胡亂一抓。
待他攤開掌心,一縷黑色的煙霧被他捻在手中。
這是方才,他從齊溫然身上抓到的。
其他人修為太低,看不到這個。
但作為魔尊左使護法的『凌寒』,卻是看得到的。
這是魔氣。
竟然會在齊溫然身上察覺到魔氣,褚朝安五指緩緩朝掌心聚攏。
黑色魔氣被他捏碎,化作虛無飄散在空氣中。
下一刻,窗戶響了一聲。
他站起身走過去開窗,一隻以靈術製成的紙鶴飛了進來。
褚朝安再度關上窗,把紙鶴抓過來,指尖覆上去緩緩注入靈力。
緊接著,紙鶴從白色轉為黑色,裹挾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