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與妖族交好,且這次是他們這邊沒佔理,自然是不能作罷,要不然便是出爾反爾。
這比武鬥輸了還要難堪,那就成了不戰而敗,足以為人恥笑。
更重要的是,如若不處理好此事,妖族與修真兩界的關係,恐生隔閡。
可要是真的比鬥,所有的壓力就都到了他們朝衍宗身上。
褚朝安只准贏不許敗。
幾人聚在一起望向褚朝安遠走的背影,越說越覺憋屈,紛紛為他打抱不平。
而褚朝安此時也的確不平。
他的心情起伏難平。
岑錦曼選擇與江燼共議此事,這代表什麼不言而喻。
說明鳳傾拒絕了岑錦曼,雖不知他們說了些什麼,但可以肯定的事,這場武鬥怕是想逃也難。
褚朝安靜下心來思索,終是在返回落霞齋的中途,轉道去了沁霖小築。
需要武鬥的是他,打還是不打,皆由他定。
想罷,褚朝安換上一身靛青衣衫,去見鳳傾。
甫一走到沁霖小築外,侍女連恬早就在那裡等著了,一見到他來,眼睛亮了亮,「鬱大人,你終於來了!」
褚朝安走過去,神色清冷。
「鬱大人,你是不是接到了武鬥的訊息?」連恬心中嘀咕,沒想到陛下這招還真管用,只是不知大人和陛下又是怎麼了。
「嗯。」
褚朝安從喉間發出一聲低應,繞過守衛妖兵,徑直走了進去。
他進去時,鳳傾看也不看他,垂著手擺弄棋盤,語氣微冷,「捨得回來了?」
以往從未有哪個妖奴敢這般懈怠的,鬱卿是頭一個,太放肆了,得晾他一會,好叫他知曉自己的身份。
「陛下在找屬下?」褚朝安壓下對武鬥之事的疑惑,語氣平淡道。
是一如既往的清冽嗓音。
明明孤冷如夾寒霜,落到鳳傾耳裡,卻成了落入稻草的火星子,一點就燃。
「你可還記得自己是何身份?」鳳傾聲音壓了下來,鳳眸輕抬掃視他。
褚朝安怔了怔,低下頭,「屬下知錯。」
低頭的一瞬,只見鳳傾一側的進度條,從原先的『15%』,增長到了『20%』,竟與江燼齊平了。
又是像上次那樣。
……
褚朝安其實不太理解。
明明心裡不是那般想,可為何他還會故作發怒。
疑惑間,褚朝安想起三年前,他剛剛混入妖界,僥倖成了鳳傾身邊的貼身妖奴,初次對其心口不一的脾性有所瞭解的時候。
他是聽伺候過鳳傾的老妖說起,「陛下雖說總是會發脾氣,可從來沒有叫我們吃過苦頭,也不會拘束我們。想起當時伺候陛下時我還戰戰兢兢,現在只覺得自己是不識好歹,小狐狸你可千萬不要因為陛下兇你,就怕了啊。」
老兔妖一邊語重心長的同他說話,一邊似乎因為高興而一蹦一跳起來。
想也知道,他在說起鳳傾時,心情是如何雀躍,以至於如此年紀還這麼的喜形於色。
收斂思緒,褚朝安再次對上鳳傾,冰冷的面龐宛若被暖光拂過,多了一絲暖意,「屬下是陛下的貼身妖奴。」
那個老兔妖的一生平安順遂。
他過得很好。
「屬下與陛下下棋如何?」說話間,褚朝安坐到了鳳傾的對面,沒有在意對方的眉頭緊皺,甚至一絲慌亂也無。
依舊是那個沉著淡漠、冷酷如霜的鬱卿。
室內一時有些沉寂。
只聽得到棋子輕扣在青玉棋盤上的響聲。
一下一下。
……
褚朝安同鳳傾下棋、中途連恬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