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未出,淚先流,“幾位姨娘可知我從哪裡找到的夫君嗎?”
元儀扶了扶雲之,示意自己來講。
“咱們王妃今天接到國公府徐將軍之約,說有要事。”
“元儀見將軍行事詭秘,便陪王妃一起。”
“原來是咱們夫君偷了人家徐將軍的髮妻。”
“這怎麼可能!”靈芝驚得站了起來,不敢相信,但她心內實在否認不得,那個妖精整日來王府拜訪,忽然一天不來,李琮便時常出門,還專門造了新的大馬車。
“當場捉住,那賤人裙帶都未及系起,千真萬確抵賴不得。”
“將軍寬厚,並沒把夫君怎麼樣,只是領走了金燕翎。”
梅姍猶豫道,“聽說夫君與燕翎是青梅竹馬,不知真假?”
雲之疲倦地點點頭,“靈芝妹妹,夫君託付你照顧吧。將軍惱怒叫人燒了咱們府的馬車。”
“他在冷風裡站了許久,想來又著風寒了。”雲之解釋。
靈芝絮絮叨叨,“這可怎麼了得,夫君身子骨本就剛好。”
“我倒瞧他身體好得很呢。”元儀冷嘲熱諷。
丫頭來報說熱水已燒好,靈芝叫了下人,將李琮抱入浴湯中,讓他先把身子暖過來。
他本就虛,這次又吹個透心涼,雖身子暖透,卻只醒了一下,就又閉上了眼。
雲之吩咐一早叫黃杏子來開方,煎藥為李琮治病。
回了西配房,雲之換了衣服,房內早已燒了炭盆,暖如春日,她舒服坐下,元儀坐她對面,兩人相視一笑,這一場戲,總算陪著金燕翎唱完了。
燕翎一到將軍府就被關起來,一應用品,徐忠並未剋扣,只沒說要關她多久。
燕翎這才崩潰,拍著門求徐忠,“夫君,我錯了,不求你饒了我,只求你救救我父親。”
徐忠隔著門為難地說,“夫人,為夫真的做不到,畢竟,你的信件經由你夫君之手交給皇上。我本打算負了你便養著你,你想走我給你一紙休書。沒想到你送為夫一份大禮呀。”
他聲音分外平靜,沒有怒意,燕翎知道自己完蛋了。
她靠著門慢慢滑下去、滑下去,屋內生著火,她卻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新皇痛恨貪腐,你父親萬不會再起復。”
“夫君,看在兒子的份上,你可憐可憐我……”
“燕翎,我會一直養著你,別的就別再多求了。”
不管金燕翎如何拍門哭喊,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燕翎被關在將軍府角落的小院中,院門被徐忠鎖起來。
一日三餐有人送去,只是“養”著她而已。
兒子許久回府一趟,也是回國公府的祖父處,徐忠告訴他,母親生了急病過世了。
不管他多麼傷心,時間總能讓他淡忘一切。
自此,金燕翎只能先成為別人的小小話題,之後便被人漸漸淡忘。
她的一切,如一粒微塵,消失於這世界上。
第二天,杏子來了王府,見李琮感了風寒再次倒下,只是好奇地看了雲之一眼,也不多話,診脈開方。
只有元儀、雲之知道,李琮身子著實掏空了,好好將養,也只是起得來而已。
這次不必讓他暈過去,只需他臥床便可。
他前頭由於身子虛,為與燕翎歡好,一直在府上用著補品。
虧虛的身子,強行大補,虛不受補,只會帶來不可逆轉的傷害。
杏子給他開了幾味藥,憐憫地看著躺在床上,眼下由於縱慾而形成的烏青,只能在心內感慨一句,凡事有因有果。
皇貴太妃處還得說明緣由。
雲之不打算給自己婆母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