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棠都要笑出來了,上去反手一巴掌就給芸娘抽了一下子,打得她的臉一歪,道:「你他孃的放屁!方才那死胖子進店時,跟我們吼了那一聲後,餘下的儘是砸摔東西,方才在我店前圍觀的鄉裡都沒看名堂來,還交頭接耳地互相問詢原由呢!你在離我店裡甚遠的茶鋪裡吃茶,怎麼就知道他說我是他的逃妻?」
芸娘以前與柳眠棠相交時,向來是鄰家知心姐妹的綿軟樣子,所以柳眠棠很照拂她。
後來柳眠棠就算疑心她,可是礙著她父親乃是東宮舊部元老,也要給些薄面,不過是冷落不搭理她罷了,也不曾惡語相向。
可是現在柳眠棠失憶了,全無顧忌,發現她言語裡的破綻,大耳光子抽冷子就招呼上來了!
一旁的小廝硯池和丫鬟畫屏也猝不及防,一時間沒有替小姐格擋災禍。
不過畫屏反應過來後,立刻對身後的龍衛道:「你們是傻了嗎?還不快些將柳眠棠架開!」
那些個侍衛都是認得柳眠棠的,柳姑娘在身上積威甚深,就算她下山一年多了,可是眾人心裡,她還是仰山上那個說一不二的柳姑娘,一時間自然反應不過來。
而且前些陣子,子瑜公子召集了他們這些龍衛,耳提面命,絕對不可以為難了柳姑娘,有敢私自妄動者,殺無赦!
公子有令在先,他們怎麼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柳眠棠一把扯住了芸孃的頭髮,拉拽著往牆上磕。
畫屏和池硯一看,立刻去拉拽眠棠。可是後趕上來的芳歇和碧草兩個丫頭絕非池中之物!
當初崔行舟吩咐人牙子選人時,想到眠棠貌美手腳無力,若是有什麼情況暗衛不及出手,身邊的丫鬟也要能頂一頂的。所以那身強體壯,略通拳腳乃是頭一樣必備技藝!
如今看來,王爺的確有遠見。兩個丫頭一見自家娘子打架,對方的下人居然不地道,要來幫襯,頓時撲了過去,一人一個的,扯頭髮咬耳朵,怎麼可勁兒怎麼來!
這鄉野裡出來的丫頭,打架狠著呢!畫屏和池硯再顧不得忠心護主,只一心跟兩個母瘋狗哭號纏鬥。
而眠棠雖然手腳無力,可以前學的功夫還在,借力使力的巧勁也有,收拾這個弱不禁風的芸娘綽綽有餘,只幾下子就將芸娘磕青了半邊臉兒,搖搖欲拽地任著眠棠扯頭髮擰臉皮。
奈何有傷在身,拉拽幾下,眠棠就沒了氣力。碧草將那個畫屏按入了一旁的水港子裡後,貼心地將夫人扶到一邊:「夫人,您歇著,我來!」說著便又去扯芸孃的衣領子。
眠棠這時累得有些打晃,可是身形剛晃了晃就被身後的崔行舟給扶住了。
說實在的,崔行舟以前還真沒見過女人這般打架。
他父王的王府裡女眷雖多,但都是使用暗箭傷人,這等子真刀真槍,雞飛狗跳,當真是讓他開了眼界。
方才,他看眠棠和兩個鄉野小丫鬟也不像吃虧的樣子,只面無表情,背著手看。
既然眠棠認定了是芸娘搞鬼,總好過勘破了他設下的佈局。
現在扶住這火爆的小娘子時,看她額頭全是汗,才不輕不重地說道:「有當街打架,像什麼話?」
而那些個龍衛再看不下去。,看眠棠下場,便準備走過來要拉扯兩個丫鬟拉架,崔行舟先一步才舉步走了過去,對披頭散髮的芸娘道:「你平白無故毀我娘子名聲,請移步去官府裡論個曲直!」
芸娘今日算盤皆落了空。她雖然初時隨了父親出走京城。可除了剛開始有些顛沛流離外,後來的生活一直養尊處優。仰山上哪個敢對她無禮?就是子瑜也對她客客氣氣。
可今日在街市上,她像狗一樣被眠棠主僕打,實在是太過折損自尊了!
待得龍衛拉扯開那兩個丫頭,過來扶她時,她惡狠狠地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