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便跟秦氏說:「不過是腿瘸,又沒耽誤傳宗接代,高門侯府的女兒求來難了些,可是清白小戶的女兒,不得求著進王府?過段時間,我給你找找,讓行迪那孩子早些成婚就是了。行了,兩個孩子的事情,我心裡有數,你們且回去吧。」
兩個姨娘謝過太妃用心後,這才各自退下。
臨出來時,她們倆也看見了柳眠棠,照面時都楞了一下,被柳眠棠的艷色晃了眼睛,在想想,才猜出這位迎來就是王爺新領回來的媳婦。
於是兩位姨娘又向眠棠福禮後,這才低著頭離去了。
眠棠看見了她們的正臉,雖然年華已逝,但是可以看出,她們年輕的時候也應該模樣不差。只是在王府裡做妾,男人在時還好,等恩寵不再,成了未亡人,就得夾起尾巴做人,兒女的前途,也全懸在了當家主母的一念之間。
眠棠心裡微微感慨了一下,然後便入了內室給太妃請安。
不知為何,今日太妃的臉色倒是很好,沒有像前些日子那般,給柳眠棠臉色看,甚至還和顏悅色地問眠棠最近的飲食起居。
眠棠俱是微笑應對,一一陳明。
說了半天,太妃話鋒一轉,感嘆道:「以前老王爺納妾時,我心裡也不甚情願,做女人的哪個愛分自己的夫君?可是如今王爺不在了,才發現他納妾的好處,便是給我留了些可以說話的姐妹,不至於寂寞了……」
眠棠心思玲瓏,隱隱猜到了王妃感慨的意思,便微笑著接到:「平日裡倒是不太見太妃跟姨娘們說話……」
楚太妃被眠棠抽冷子懟了一句,頓時臉色微微一變道:「那會因為我最近事忙!總之,你以後是王府的王妃,也要將心胸放得大度一些,女子的好顏色不會維持長久,可是賢德卻可經年不變,叫人敬重。行舟以後的妻妾也不會少,你要跟我學,有個當家主母的樣子。」
眠棠這次乖乖沒有說話。不過她覺自己這輩子的心胸都不會豁達。
崔行舟納妾的那一日,便是她離府之時。她一輩子都學不會跟別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太妃鋪墊好了,這才說了自己想要說的話:「你也知道,行舟先前有一門姻緣,定的是他的表妹廉苪蘭。只是兩個孩子起了誤會,便解了婚約。苪蘭那孩子的被行舟也是耽誤得不輕,年歲大得不好再找了,你要清楚,按道理,可是人家先,你在後。若是無你,說不定行舟也不會起了解除婚約的心思。現在眞州城裡傳得風言風語,說是行舟見色忘義,為了你拋棄了苪蘭。這對與他的名聲實在是不利。我也是輾轉反側了甚久,這才想到,不如讓你和苪蘭一起入門,這樣也就成全了行舟的名聲……」
眠棠慢慢抬起頭,目光銳利地看著太妃道:「我不太懂太妃的意思……」
楚太妃沒好氣道:「你腦子那麼靈。如何聽不懂?我的意思是,讓廉苪蘭與你為平妻,一同入王府。」
眠棠的眉色未動道:「古人云,諸侯無二嫡。王爺若是娶了平妻,將來哪個兒子算作嫡子?這所謂的平妻,乃是那些在外四海為家的商賈們行的事情。反正一妻在南,一妻在北,倒也相安無事。可是兩個平妻共在王府裡,只怕再賢德的,將來也變得不太賢德。到時候王府讓人說嘴的地方也會越來越多……這般荒誕的想法,不像是太妃能想出來的?難不成太妃最近在外面的茶宴上,跟楚姨媽見得勤了?」
太妃已經習慣了眠棠在自己面前低眉順目的樣子,沒想到一隻溫順綿軟的小兔子今日卻突然暴起,露著尖嘴獠牙跟她嗆話。
她氣得坐了起來,拍著床榻道:「你反了?怎麼跟我說話的?」
眠棠微笑起身,福禮道:「好在我還未與王爺成婚,算不得太妃正式的兒媳婦,這麼跟太妃頂嘴,最多隻能算是我無禮,不堪為王府嬌客。眠棠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