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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烈的反差,他向沙發裡靠了靠,一針見血道:“你為什麼被趙氏開除?不要跟我說是因為你做假賬,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不信。”他向來喜歡單刀直入,不留餘地,不給轉圜。

姚淑萍侷促地瞅著男人這張看不出表情,看不出心情,唯有冷肅的臉,她只感到喉嚨像是被人死命的掐住了,原本微微發顫的呼吸,一下子紊亂起來。

按照邵欣欣的說法,聶左,只是教育中心的普通員工。可他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事實上,對於這個深藏不漏的男人究竟是敵是友,姚淑萍都還無從分辨。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猶豫半晌,她才皺著眉,憋出這麼句話。

聶左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語氣明明清冽,卻又彷彿透著不容置喙的堅定: “因為我可以保護你和你女兒。”

姚淑萍一直雙手交握放在桌下,不安地搓著,聽聞此話,她的動作有一瞬的停頓。

“保護”一詞,簡直是直戳進她的心坎裡。

時至今日,沒有任何東西比安全感,對這對母女更重要了。如果可以就這樣結束膽顫心驚的日子,如果可以就這樣還自己一個清白,她為何不——破釜沈舟?

是的,破釜沉舟。

人一旦豁出去了,也就無所畏懼了,姚淑萍的臉色呈現出前所未有的鎮定,她說:“聶先生,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對趙氏感興趣,我可以告你我所知道的,但我有兩個條件。”

聶左點點頭,示意她說。

“第一,我要帶甜甜離開B市;第二,我需要一份穩定的工作。”她的頭腦清晰起來,有條不紊地為自己和女兒鋪好後路。

“可以。”這當然難不倒聶左。就算她不說,聶左也很清楚,B市,這母女倆肯定是待不下去了。

得到了承諾,姚淑萍深吸口氣,心一橫將掩埋在心底的某個真相連根挖了出來,她的語氣艱澀不已:“我在趙氏工作了十年,一直兢兢業業,平安無事。直到去年,趙氏的某位高層要求我做假賬。我不肯,也不敢,在上市公司做假賬,分分鐘是會要坐牢的。後來那人就故意在工作上找我的麻煩,還把我辭退了。我本想著憑自己的資歷,再找份像樣的工作也不難。可不知可怕的事情還在後頭……”

可怕的事實,即使回憶一百次,一千次,依舊是可怕的,姚淑萍的聲調因此有些顫抖,她拿起桌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才繼續說:“那個人在業界的勢力不小,竟然反咬一口誣衊我做假賬,訊息很快散播出去,沒有一間公司敢再錄用我。我只能打零工,整天灰頭土臉的幹些體力活。季節知道了這事兒,一個勁兒的罵我蠢,他說胳膊扭不過大腿,我這輩子算是徹底毀了,家也毀了。”

後面的事不言而喻了,“季節為此每天打罵我,然後他離開了家。他開始確實是想過做點買賣養家餬口的,但白手起家談何容易,他手裡的積蓄很快賠光了。走投無路,季節打起了趙氏的主意,他在電話裡跟我說,準備拿我的事情威脅那個人,索要封口費,不然就披露趙氏的醜聞。我當時嚇壞了,發了瘋一樣跟他吼‘不行’。後來他沒再提過這件事,我卻收到了這封恐嚇信,估計他還是沒聽我的勸。”

說出這番話時,姚淑萍幾度哽咽,卻沒再看一眼桌上的信封,彷彿它是魔鬼,是怪獸,是一顆隨時會引爆的炸彈,令人驚悸,令人惴惴不安。

她雙手掩面,嗚咽著說:“其實,從收到恐嚇信的那天開始,我就再也沒打透過季節的電話,他可能已經……”遭遇不測了。

整個過程中,聶左的兩條長腿交疊,手搭在膝蓋上,看似波瀾不驚地垂眸聽著,實則迅速地思考著。姚淑萍所言,跟他的推測所差無幾,只是把一些他錯過的細節拼湊完整了。

看來,她嘴裡的“那個人”就是整件事,乃至趙氏破產案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