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說,“我似乎還是應該把你送回雲谷去,免得你到處害人。”
小七看錶情知道師傅那股子醋勁終於過去了,忙撒嬌裝萌,“不要啊,師傅。徒弟我要時時刻刻在你身邊。”然後她拽了拽周霽雪的袖子,像只討寵的小貓。
周霽雪終於拉住了小七的手,又將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於是這屋裡的四個人,至少有兩個人成了多餘。
陳啟早就習慣了師徒倆這樣膩歪,周崇仁剛剛緩和的心情,又變得陰鬱不堪。
小七問周霽雪,“師傅,你定時晚上還沒吃吧,今天我請客,剛剛你還說我從來沒請過你,今晚你一定不要給我省錢。”
“放心,不會。小二——”
門口候著的小二忙跑了進來,周霽雪道:“把這桌酒席撤了,重新點。”
小七“啊”了一聲。
周霽雪扭頭,“怎麼心疼?”
“不不不不。”小七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周霽雪滿意的點了頭,對小二說,“為伊憔悴一盤,人生若初見一盤,有情何似無情一盤,無情相思粥四份。另外在上一壺忘情酒一壺,四兩即可。”
別說小二的眼睛直了,連著小七的眼睛也直了,陳啟笑成了眯眯眼,周崇仁一直桃花嫣紅的臉終於白了。
小二老老實實對周霽雪說,“我說大爺,你說的這些菜,我們店裡沒有。”
周霽雪說,“你把菜名給你們老闆,他上什麼我們吃什麼。”
小二硬著頭皮走了,小七眼睛咕嚕嚕的轉,“師傅,你這點的都是什麼啊……”
周霽雪笑道:“所有的菜名都是人編的,一個白菜豆腐就變成翡翠白玉。一個炒青菜就變成碧玉連城,我就編了了幾個菜名而已,才上的是什麼無關緊要。”
“對了崇仁,最近你母后身體可好?”
“自從一年前,突然在長樂殿暈倒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太好。”周崇仁道。
小七記得周霽雪對她說,事情是他叫人做的,怎麼會鬧了一年身體還不好?難道是師傅下手太重?
“可查出什麼病因?”周霽雪問。
“御醫院說是因為母后生我的時候難產氣血兩虧,年輕的時候不礙事,如今年紀慢慢大了,年輕虧下的病根自然顯了出來。其實這些年父皇一直讓御醫院給母后調理身子,但是一直不見起色。”
小七想到了那個一身金光燦燦,臉頰消瘦目光中含著陰戾的女子。臉上的脂粉厚的根本就看不見她的本來膚色。當時她走路就是兩個宮女攙扶,小七以為那是因為身為皇后架子大,原來是這樣。
周霽雪微微頷了首,“據我說知,女人生孩子落下的病根,在做一次月子就能補回來,這事別說是御醫,大夫,就是拼命百姓都知道,為什麼這多年皇后只有你一個獨子?”
周崇仁本來心情就抑鬱,又聽見周霽雪莫名其妙談及宮闈之事,他只能冷冷的道:“六叔似乎不大方便打聽我梁皇宮內的宮闈之事。”
周霽雪意味深長的看了周崇仁,“殿下,別忘了,霽雪的兩個妹妹是你父皇的妃子。另外殿下喊我一聲六叔,說明我們還算是是一家人。這些對霽雪來說,並不算得上什麼密文。你不想說,說明你自己心裡也知道問題在哪裡。你性格仁厚,但是在有些事情上,仁厚卻等於軟弱退縮。”
得,小七發現了,原來師傅並不是來找她的。只是她比較倒黴,喝了酒拍了周崇仁的肩膀,正好被師傅遇見了。
現在輪到她心裡發酸了。
這時候陳啟沒心沒肺的在一邊說,“小七啊,我算是發現了,你師傅好像不是來找你的。”
小七心裡正酸著,聽了陳啟的話,立刻整個人就不好了。幽怨的小眼神看著周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