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轉不過彎來,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什麼東西醜啊,掉轉頭望著他,只見他深邃幽暗的眼神望著自己的臉,原來他說的是她的易容很醜,不過這關他什麼事呢,愣登過去,不懈的齜牙。
“關你什麼事。我醜我的,你美你的。”
而他緊隨其後的來一句:“我沒想過害他,只想過害你。”
他說,雲笑再次愣住了他還可以更直接一點嗎?沒想過害他,想害她還敢說出來,心裡忿忿的罵起來,不過陡的停住,他的意思是他妹想過害爹爹,可是他們現在的狀況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自己沒事跑到這裡來的嗎?這場瘟疫中他們差點死了哎。
雲笑忍不住衝到桌邊,怒視著這個男人。
想看看他究竟怎樣把黑顛倒成白。
“說吧,如果你說得有理,我就真正原諒你了,否則別和我談什麼原諒。”
慕容衝唇角微勾,眼瞳裡有一剎那的錯愕,這個小刺蝟,有時候真的很令人頭疼呢。可是自己為什麼要放下滿身的事來看她,就為知道她好不好,結果一見面,她就來怪他,而且似乎他不說出個所以然來,就和他勢不兩立,老死不相往來。老死不相往來嗎,唇角陡的噙著一抹妖魅的笑意,越發像一個妖精了,還是一隻罩著臉的妖精。
雲笑在心裡吐了一口,然後等著他的解釋。
可惜慕容衝並不像多說什麼,有些事說了未必有用,只有走到最後,才知道他所作的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
“這一次的置死地而後生,相信雲王府暫時不會有事了。”
“這就是你的解釋?”雲笑呼氣,眼裡已泛出冷冽的光寒,瑩瑩的怒瞪過去,恨不得在他的面具上射一個洞,讓他狂,讓他二五八萬的拽樣。
“你以為一抹在京城會沒事?”
他反問,人已站起了身,高大的身子遮擋住了所有的光,只見那白色的錦衣之上,腰束繡金線的蒼鷹,從來沒看過一隻金色的鷹,竟然比任何一隻都要凌厲,狂妄不可一世。他的手一揚,身上的白色披風揚起,張翼得好像一柄撐開的打傘,傘邊是青色蔥鬱的竹葉,高雅,似一道屏障,掩映著他走到帳篷門前,輕掀縫門往外看。
細雨如珠,淅淅的下著,迷濛悠遠。
他就那樣一動不動的林立著,目光穿透這靡靡細雨,飄出去很遠很遠,孤絕清高,遺世而立……。
雲笑定定的望著那挺拔如松竹的背影,堅韌狂霸不可一世的後面,似乎隱藏著漫延無邊的悲痛,在細雨紛飛中化為一地的碎片,明明是霸道的好似天下無一物的人,有時候,竟隱藏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悲痛,他究竟是誰?
雲笑腦光一閃,想起爹爹的失控,想起他在宮中作亂,這一切究竟是為了什麼,她陡的站起來衝到他的身邊,想抓住他,徹底的文清楚,他究竟是誰?
可是手指還沒碰到那披風,眼前一花,一道白光閃過,人影已沒了,只有蓬頂之上傳來磁性如鐵的聲音。
“明晚我再來看你,夜色不早了,你早點睡吧。”
雲笑仰頭等著蓬頂,這個可恨的傢伙,明明挑起了別人的興趣,偏偏躲了,若是明晚來,她一定還會問,見一次問一次,看看他到底要不要說?夜確實很深了,雲笑打了個哈欠,慢慢的走進去睡覺,不想婉婉竟動了一下,晃動了兩下頭,睜開睡得迷迷糊糊的眼睛,奇怪的嘀咕:“公子,你怎麼還不睡啊?”
“睡了,你睡吧。”
看來剛才慕容衝幫她解穴了,婉婉不明所以,身子好痠疼啊,一定是最近太累了,撲通一聲倒下,繼續睡。雲笑無語望著帳篷,慢慢的睡去。
一夜細雨,長空洗淨了鉛華一片明潔,藍澄澄的像一片海,霞光穿透雲層融融的照在大地上。
河堤上,柳樹鬱蔥,綠草氤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