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爽朗的聲音響起。
廳上,雲笑本來很高興,可是慢慢的心情便有些沉重,三萬多兵馬,就這麼陣亡了,這些人家中也有兄弟姐妹,也有高堂老母,卻因為戰爭,活生生的搞得妻離子散,骨肉分離,這是世界上最悲痛的事了,雲笑深有感觸的想著。
戰爭帶給別人的不是快樂,而是傷痛,活生生的殘酷,但是這裡容不得任何一點的憐憫之心,因為不是不是你死就是他亡。
廳裡傳來輕聲笑語,等到雲墨和雲禎離去,雲笑立在門前,望著半空上的圓月,清芒罩住了整個小小的院落,露珠凝結在枝頭上,明晃晃的像閃光的明珠,璀璨奪目。
婉婉見主子臉色凝重,一掃先前的開心,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挑眉問。
“主子怎麼了?”
“戰爭真是太可怕了,三萬多人,要有多少家庭妻離子散啊,多少老母哭瞎了雙眼啊?”
回身往屋子裡走去, 恬靜的坐下來喝茶,一側的婉婉陪著她嘆了口氣,無奈的開口:“你不殺人,人未必不殺你,你想那峰牙關的瘟疫,死了多少人啊,還有戰場上犧牲的那些將士,同樣是多少的生命啊。”
“所以說戰爭才可怕。”雲笑嘆息,也許因為她的醫生的緣故,只一心想救人,從沒想過殺人,可是有時候未必如你的意,你不殺人,只有死路一條,像宮中的小荷,那些妃子,上官曜,你不惹他,他未必放過你。
“婉婉你在外間睡吧,我待會兒進去睡。”
今夜東風,她還有要做的事呢,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雖然心疼性命,但不代表就能允許別人傷害到爹爹和哥哥。
這個時候,他該來了,因為他每次來,婉婉便被點了睡穴,第二天便腰痠背痛的,是以雲笑才會支開她,但是婉婉這丫頭一向很固執,堅決不肯離去,今晚主子心情不好,她當然要照顧主子。
“主子,我不睡。”
一個睡字剛說完,一道身影翩然的從門外進來,一片花瓣迎面拂過婉婉的身子,她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響聲驚動了門外的流星河驚雲,兩個傢伙一先一後奔進來,月光瀉進廳堂,只見一道修長的身姿屹立在廳內,看不見他的臉,只看見那一頭如錦緞般的墨髮,用絲帶輕盈的攏著,髮梢輕撩,說不出的魅惑。
流星和驚雲身子一躍,落到主子的身邊站定,手中握著兵器警戒的盯著這個男人。
“你又來做什麼?”
流星和驚雲對這個男人沒有一丁點的好感。
那白色的身影慢慢的轉過身來,銀色的面具栩栩光輝,隱在面具後的雙瞳,如月華一樣安寧,靜謐如水,可就是這樣一雙安寧的眸子,流星和驚雲竟感到莫大的壓力,那冷寒從眸底源源不斷的冒出來,駭得人不敢亂動一分,忽爾他竟笑了,如雲煙一般輕渺,流星和驚雲像看到鬼一樣,伸手一拉主子的身子往後讓了一步。
從來沒聽人說過,這男人回笑,都說他冷血嗜血,殺人如麻,沒有人見過他,只要見到他,就代表一個字,死。
可是這個男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逗留在主子的身邊,他究竟想幹什麼?
“好了,你們兩個把婉婉帶下去吧,我沒事。”
雲笑吩咐,對於慕容衝,她並沒有絲毫的害怕,因為她從來沒看過他真正嗜血的一面,她們第一次見面,雖然是他想殺她,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那一瞬間,她甚至還沒還得及感受到所謂的恐怖,他便放了她。
以後的相處,他們朋友更多過敵人。
”主人。“
流星和驚雲收起兵器,知道主子心意一定,他們說什麼也沒用,抬首狠狠的瞪了那男人一眼,飛快的走過去,扶著婉婉向一邊的寢室走去。
疏星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