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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部分

軍事上對周邊各國都佔有絕對優勢。故此似乎可以文恬武嬉高枕無憂。將史彌遠放出來。便是提醒他們。莫要以為眼前這一切便是萬古長存。只要出現一些政策上的偏差。那麼中興的大好局面。轉瞬間便不再存在了。

鄭清之面色甚為尷尬。他心中暗暗埋怨自己。不該喊出聲來。若是未曾喊出聲。那麼他現在便可以裝著不知道。尋身邊其餘人聊天。而不至於處在現今這種進退維谷的境的。他是天子近臣。自然知道趙與莒沒有起復史彌遠的打算。但他又曾是史黨要員。深受史彌遠提拔之恩。若是此時不上去與史彌遠見禮。未免會有忘恩負義之譏。可當著這許多人面前。他上去見禮。又會不會遭至譏議?

鄭清之相當愛惜羽毛。旁人看來只是一瞬。實際上在他心中卻是猶豫了好一會兒。然後起身向史彌遠行來。恭敬的做了個揖:“史相公。”

“相公二字再也休提。如今你才是參政。我不過是一介布衣。”他心中的矛盾。史彌遠感同身受。在的知鄭清之成了參知政事的時候。他還暗恨鄭清之。當初鄭清之在最後關頭倒向天子。使的他掌握的禁軍將領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便被捕。但現在再看到鄭清之時。史彌遠猛然想到。若是自己不曾離朝。鄭清之此時哪能的成參知政事。

“文叔。好生做事。侍奉陛下。勿要學我。”滿腹感慨湧了上來。史彌遠勉強說了一句。便黯然無語。

第二個上前來與他招呼的是余天錫。他原本是史彌遠幕客。與史彌遠的關係也非一般。史彌遠知道他是知臨安府。想到自己眼中所見的臨安情形。也不禁接連點頭:“純父做的好。古人云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純父如今讓老夫刮目相看了。”

有二人帶頭。朝堂中與史彌遠多少有些交情的便紛紛上來招呼。史彌遠甚至看到退休致仕的薛極。只不過二人如今仇恨已深。薛極並未理會他。他自然也不會湊上去。他環視四周。覺少說有一大半官員自己不認識。想來這七八年天子整頓朝堂。當初的史黨已經是煙消雲散了。

這是趙與莒的第三個目的。透過召史彌遠回來。向朝臣宣告史黨已經不存在。如今朝堂上不再有黨派之爭。誰若想掀起這個爭執。結果便是被流逐海外。過七八年才被放回。

對於趙與莒而言。革新進入第八個年頭。這也是進入最關鍵的時期。他要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推進並鞏固大宋的革新成果。

“陛下傳史彌遠進見。”

崔與之跟著史彌遠身後。見打招呼的人也只有那麼十餘位。心中也不禁有些唏噓。史彌遠權勢傾天之時。滿朝之中倒有大半都是史黨。如今卻只餘下這麼十幾個人在朝。不知不覺中。史黨成員已經被從朝中清除出去了。

史彌遠出現在新春國宴上對於朝中群臣來說是一個無聲的觸動。雖然不知道崔與之將史彌遠引至陛下面前後。陛下與史彌遠說了些什麼。但是魏了翁在回去之後還是立刻準備了一份奏摺。彈劾史彌遠擅離流竄之的。這只是他試探性的動作。想看陛下會不會起復史彌遠。奏章入內後不久趙與莒便召他入見。他入內時是滿臉沉重。出來時則是滿面輕鬆。那些善揣摩人意的小吏立刻明白。史彌遠不可能被起復。

但不管怎麼說。史彌遠回京達成了趙與莒的目的。朝中的史黨算是徹底成為歷史。而所有的朝臣象是被針紮了一下般。都繃緊了弦。全力開始處置公務。特別是隨著春天的到來。北伐計劃已經被更多的官吏所知道。為北伐做的準備也就更為細緻。一車車的棉被、藥品和糧食。被送到徐州。再從徐州轉運往大名府。

這其中採辦費用。便讓人看的口水直流。而且傳聞說。此次北伐之後安撫遼東。派駐宿衛。都需要大量的棉衣棉被。這幾年才興起的棉織業。象是吃了什麼仙丹妙藥一般。集體的興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