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
“他可是你的親人?”
“不是!”
“可是你所愛的那個人?”
“不……是!”
“既然如此,何必勉力救他!”
“可是我想他活著,在我身邊那麼多人中,只有他能帶給我快樂!”
“你喜歡他卻不愛他!”
“對!”
“可是你真的明白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嗎?”
“我……明白的!”
“哦?那裡看看我腰間的葫蘆是什麼顏色?”
連城詫異地看向老者,輕聲說道:“杏黃色!”
老者仰面哈哈大笑:“傻丫頭,我腰間可是真有葫蘆?”
連城再次看去,那原本掛著葫蘆的位置果然空空如也,不由得驚訝地看著老者。
“女娃娃,不要相信你看到的,不要相信你一直堅持的,這時間的人事都裝在鏡子裡,顛來倒去,誰還會記得它原來的模樣?你瞧,這葫蘆不就是杏黃色的嗎?”
說完一揚手,拿起腰間的葫蘆在連城眼前晃了晃,接著又說:
“用心眼去看,才能看到最真實的東西,至於感情,當心最痛的時候才是遇見了真愛!”
連城突然激動的站起身來,拉著老者的袖口說道:
“您是神對不對?能不能救他?”
老者大笑著輕輕推開連城,“我可不是神,這世上的神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經沉睡了,我只是個夢而已……”
說完一指前方,遠天的烏雲紛繁著擁簇而來,風起雲湧,悶熱在大風裡驟然釋放,草浪上紅光頓現,層層迭迭,像天空燒紅了一角,驟然開出大片大片的紅色小花。
“太不可思議了……”
老者站在連城身側,笑看她驚訝的低喃。
“這花叫夢迭花,四季不敗,它美不過秋菊牡丹,但對這天地自有它獨一無二的愛,它的愛隱匿而絢爛,然只在夜間悄悄瀰漫,即使嚴寒沉冬也無法阻止,女娃娃,你要的可是這種花?”
連城狠狠的點頭,趕忙蹲下身採摘起花朵,身後帶著笑意的聲音卻漸行漸遠:
“女娃娃,你此生若堪不破,便註定情深緣淺,切莫像這夢迭花一樣,將愛隱匿起來,永不言出……”
風音……
夢裡又有人呼喚我的名字,不!不是我的……是誰的……
胸口湧起若隱若現的惆悵,眼睛在黑暗裡找尋著那頭金色的長髮。
為何我總是跟隨著那金髮的身影,那是誰?是我愛的人嗎?
意識一點點地清晰起來,在夜的黑暗中連城聳動鼻翼,身邊是風佑身上那熟悉的清幽而綿長氣息,那味道在幽暗裡擴張流動,深吸一口,卻反而遁去無蹤,若不去找尋,它馬上又回來了,在連城身邊浮動,好象一隻貪花的蝴蝶帶著醉意圍繞她拍打翅翼。
“醒了?”
那低啞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又回到記憶的最初,心裡有壓抑的激動,只感覺能再次聽到真的太好、太好……
“嗯!”
“懶丫頭,來照顧我反而自己睡的踏實!”
黑暗裡風佑的手指緩慢艱難的爬行上連城的臉頰,順著完美得沒有缺憾線條遊動,那樣的憐惜,連城沒有拒絕,任他把自己慢慢攏近胸口,聽著他的心跳,連同自己的,一下一下,不知是誰帶著誰湧動了起來。而那手指,是冰涼的近似寒冷,卻讓臉頰變的火燙,風佑的味道此刻從他手指的冰涼蔓延開放,鋪天蓋地侵過來,纏綿而空寂。
慢慢貼近靠攏的還有他的嘴唇,那同樣冰涼蒼白裡卻帶著羞澀的□,在他唇快要完全吸附住連城的唇時卻停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