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他似乎很忙,東隱的餘部要整理,南陽的近敵也要肅清,進天都容易,但要真正統一天下卻遠遠不夠,想到這兒,連城又矛盾起來,在剛得到哥哥的訊息時,她確實高興了一陣,可知道他夥同範梁後,她雀躍的心又冷了下來,難道說權利的吸引真的那麼大嗎?為什麼到了這個地步哥哥還是不願放棄呢?
還有幾日便可進城,連城決定什麼也不想,不想過去,也不想未來,風佑太深,她已經不敢去探試,在天都百姓安全以前,連城一直告誡自己要冷靜,要忍耐。兩人和諧的相處要努力維持下去,無論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都不容她有半點閃失,她見識過他的殘忍,走錯一步,就會步雁北那數千墨騎的後塵。
這夜等到很晚,風佑也沒有回來,連城的眼皮開始下垂。迷迷糊糊中,聽到輕輕的腳步聲。 他的氣息,在鼻尖,雙手環上自己的腰,這種感覺讓連城覺得好幸福。不可否認的,她還是愛他,不管他做了什麼,總在抱住她時,瞬間都淡去了,這讓連城覺得無力,覺得悲哀,但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連城在風佑懷裡蹭了蹭,悶悶的發出聲音:“明天還要出去嗎?”
風佑沒想到連城居然沒睡著,有些驚訝的說道:“是啊,明天往西去查探範梁的軍營。”
“那你小心點。”
黑暗中,連城從風佑懷中抬起頭,嗅著他髮間塵土的味道,風佑“恩”了一聲,舌尖滑進連城的口中,此時無語,一夜纏綿……
丑時剛過,外面還是黑黑的一片,風佑就輕輕的起來了,連城也醒了,昨夜有些累,身體痠痛不願挪動,她翻了個身,繼續睡,耳朵卻清晰地聽著風佑整裝的聲音,從內衫到外褲再到外袍鎧甲,連城將他的動作在腦海中細細過了一遍,唇邊浮起淺淺的笑意,幸福就在著不起眼的點點滴滴。
“侯爺!”
帳外想起輕微的聲響,連城皺了下眉將被褥又拉高了一點,風佑俯下身輕觸了下她的面頰,將她勁邊的被褥壓好,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他沒有離開多遠,帳簾挑動後似乎有人鑽了進來。
“侯爺,兵都調好了,明日繞過範梁從北部……”
他的話被誰制止住了,風佑擺出一個禁聲的手勢,用力推了他一把,兩人一起出了帥營。黑暗中的連城整個身子都在微微發抖,剛剛的話聽得真切,明日、北部!哥哥在西南,繞過範梁從北部攻打的一定是連惑,也許昨夜風佑騙她,他今日要探查的不是範梁而是連惑。
此時的連城已了無睡意,她起身穿好衣服走到門邊,營帳外依舊是飛雪連天,她放下簾子又踱了回來,坐在床邊發呆,腦中空空一片,什麼也想不起來,待到天完全大亮時她又一次試著走出帳篷,此時的雪已經停了,積成厚厚的一層,一腳踩上去鬆鬆軟軟的,但抬腳時卻覺得虛空。連城在整個軍營遊蕩,見了她計程車兵都追著她看,平時風佑在時她甚少出來,就算出現,風佑也絕不允許男人們這樣肆無忌憚的看她。
繞過密集的軍營,前方雪地裡有好多士兵被雪埋了半身,連城好奇地向前走了幾步,卻被一個士兵擋住了去路。
“夫人,前方是兵俘,不能靠近!”
“是天都的兵俘嗎?”連城問。
那士兵臉一沉不再說話,只像塑像一樣立在連城面前,連城微微皺了皺眉,眯起眼又看了一眼,那士兵的裝束分明是天都的兵銳,此刻他們背束著雙手坐成一堆,厚厚的積雪已經埋到了他們的胸前,旁邊有個不大的營帳,營帳外也是重兵把手,連城的心跳微微加快,腦海裡有兩個字在快速的閃過:那辛!
也許是心虛,連城加快了回帥營的腳步,那個戰俘營她不敢再去,怕剋制不住自己想救那辛的衝動,兩手在身前絞成一處,連城一路小跑繞過一個又一個帳篷,路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