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女傭繞到她的背後,一手撩起她的長髮,一手將新娘白紗的拉鍊往下拉,露出她僅著內衣的美背。
站在面前的女傭冷冷地瞧了她一眼,彷佛在嘲笑她此刻難堪的處境。
無法再忍受她的眼光,緹香雙手攬住自肩膀滑落的白紗禮服,激動地叫,“你們都出去!”
“緹香小姐,你的衣服還沒換好……”
“我說出去——”她嘶聲地喊。
“是,我們出去就是了。”兩名女傭只得開啟門走出去。
緹香無力地跌坐回床鋪上,眼淚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房門關上的前一刻,隱約還聽得見她們兩人的對話傳來——“跩個什麼勁兒啊!少爺又不愛她。”
“噓……小心被緹香小姐聽到。”
“你怕什麼,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哼……”聲音隨著步伐走遠越來越小,終至聽不見。
門“咚”的一聲關上。
原本在緹香眼眶裡打轉的淚珠,也在同時被震落了下來,跩個什麼勁啊!少爺又不愛她。那名女傭的話字字都像銳利的針把她的心刺得傷痕累累。
她並沒有說錯,韓墨的確是不愛她。要不然,他不會從一開始就打算和自己分房睡,甚至連新婚之夜都遲遲不歸。
緹香在淚眼中環視漂亮卻冷寂的房間,為什麼她滿懷期待的新婚之夜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不敢想像從明天開始的婚姻生活會是何種情形。
而此時此刻,韓墨在哪裡?
是不是在某個女人的身邊……
燈光昏暗的酒吧裡——韓墨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喝著酒,一向淡漠的神情裡揉入一絲難以察覺的煩躁。
伊奧悄悄地將她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納入眼底,語帶調侃地道:“當新郎的人不應該跑到這裡來喝酒吧。”
“怎麼?難不成你有更好的建議?”在別人眼裡,她是個性淡漠、無情的人,但是她從不曾利用或欺騙別人的感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和緹香結婚的事才會讓她感到煩躁和不安。
伊奧笑了笑,“我記得中國人不是有句話,專門用來形容新婚之夜的嗎?叫春……什麼的?”他會說國語,一般日常生活的對話都難不倒他,但是什麼成語、詩詞之類的他就完全不通了。
叫——春?韓楚差點把含進嘴裡的一口酒噴出來。還發騷咧!
“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大概不知道國語是不能隨便斷句的,不然意思很可能就會差了十萬八千里。
“沒錯,就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已經……”他看了看錶,“浪費萬金了。”
管他千金還萬金,她是不可能回去和緹香共度春宵的。
“真是幽默啊。”她冷冷地評論。
伊奧面容一整,正色道:“你覺得你能瞞她多久?”
韓楚正要開口回答之際,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搭上她的肩膀,“小帥哥,你自己一個人啊?會不會太孤單了點?我來陪你,如何?”
她撇過頭一瞧,一個體格像頭熊般壯碩的男子笑吟吟地瞅著自己,還有一股酒味撲鼻而來。
敢情他老兄是眼睛有問題嗎?還是醉到眼花了?伊奧那麼大個認就坐在她誇邊的位置上,他竟然視而不見!
“不必了,我有朋友在。”她豪不遲疑地拒絕了對方的提議,不經意地瞟了他的手一眼。
伊奧面無表情地瞪著那隻熊掌。他要是再不識相地把他的熊掌移開,就別怪他要動手把那隻逾矩的熊掌剁下來紅燒。
“別這麼快就拒絕我嘛!只要你給我一點時間,我會讓你發現我的好處。”熊也似的男子表情曖昧地朝韓楚眨眨眼。
她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我沒興趣,你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