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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也穿不上了;如今當真披上了身;竟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竹秀給她比劃了一下,說是她最近重傷初愈瘦了一些,嫁衣的腰身還得收一收,便拿去交給繡娘了。回來又給她描眉添妝,誇下海口說一定要在她成婚當日親自給她描新妝,此時便非要拉著荀紹練手。

荀紹被她折騰了許久,昏昏欲睡,再驚醒時,卻感覺身後換了人,在銅鏡裡只瞥見一片衣角,輕輕哼了一聲道:“不是說了成親之前不能私下見面?”

一雙手便輕輕遮住了她的眼睛,應璟帶笑的聲音貼在她耳邊:“現在就不算見面了啊。”

荀紹被他的舉動弄得又好氣又好笑,乾脆不理睬他。

應璟顯然也是偷溜進來的,沒多久竹秀又回來了,聽見腳步聲他就收斂起來不再與荀紹耳鬢廝磨,出門走了。

竹秀毫無所覺,邊進門邊道:“哎,你說我要不要像你們中原那些做嫂嫂的一樣,在出嫁前給你說些出嫁從夫的道理?”

荀紹忍俊不禁:“行啊,你說。”

竹秀拿著梳子給她梳頭,笑眯眯地道:“我哪裡會說什麼大道理,我看國舅疼你都來不及呢,他早從了你了,用不著你從他。”

荀紹對她這說法簡直有些哭笑不得。

三月十八,出國喪,惠風和暢,宜嫁娶。

多虧有霍江城坐鎮,將軍府裡忙而不亂。

荀紹的親人大多在故鄉潁川,洛陽城中倒也有一些,但血親上隔著較遠也就不常來往了。如今辦婚事,來的也只是西北的一些遠親和手下部將,以及西北的眾多官員。比起其他朝中官員的婚事,實在是太過簡樸。

將軍府裡張燈結綵,席間觥籌交錯,歡聲笑語。

新郎太溫和,脾氣好,但眾人礙著他的身份也不敢隨便灌酒,可即使如此也鬧騰到了大半夜。

龍亭和顧司凌等人都喝高了,想起自己敬仰的上級就這麼嫁了人,難免有幾分感慨,竟然吵吵嚷嚷地要去鬧洞房。

這倒也沒什麼,可關鍵是喝多了之後他們都胡言亂語,那架勢儼然是將荀紹當成了新郎,已經成過親的恨不得與她交流一下新婚之夜的感想才好。

後來還是霍江城及時趕到,將幾個年輕將領連哄帶趕的給送出了府去,戰戰兢兢地去看應璟,他倒是依舊笑得很溫和,沒有半點介意的樣子。

霍江城這才鬆了口氣。

荀紹坐在房中,到現在沒有吃過東西,餓得飢腸轆轆。那些婢女也是,平常當她鐵打的就算了,明知道新婚之夜新娘都要乾等很久,居然連吃的也不知道給她留點兒。

竹秀更過分,這幾日也不知如何來的勁頭,將中原禮儀打聽的清清楚楚,千叮嚀萬囑咐叫她別亂吃新房裡的東西,說是都有吉祥寓意,不可隨意亂動。

荀紹對這些也是一知半解,加上自己和應璟二人也算情路多舛,多少有些忌諱,還真老老實實地坐了半晌沒敢亂動。

要是一時半會兒還行,等的時間實在太長,神仙也會沒耐心。

荀紹漸漸便有些不高興了,越到後面越氣悶。這也不知道是誰定下的規矩,憑什麼成親就讓男人在外面喝酒,女人就得老老實實坐在房中捱餓!

她嗅了嗅,鼻尖似能聞到前院飄來的酒香,酒癮上來了,饞地口中生津。

據說應璟帶來的彩禮裡就有狄秋醉,還是他特地返回汝南應氏老宅,從地下酒窖裡取出來的。之前忙這忙那一直沒機會品嚐,今日忽然想到,竟有些難以把持。

那邊應璟在霍江城相助之下剛剛脫身,沿著迴廊朝新房走。

門口早有婢女眼尖看見了他,忍不住笑著交頭接耳。西北之地人口稀少,風大沙大,應璟卻是俊秀清雅,一身紅衣灼灼也壓不住姿容絕豔,少不得要被誇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