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妍腳步停下,點了接聽,「餵?」
宋詩瑤入戲很深,聲音焦急,「孟妍,快回家一趟,建國摔倒了!」
猝不及防聽見「建國」這倆字她差點笑場,看了眼身旁扎小辮的男人,才強裝淡定說,「行,我就在附近,馬上回來。」
孟妍掛了電話,說的情真意切頗有點難為情,「那個,建國摔倒了,我得回去一趟,今天就到這兒吧。」
對方點了點頭,說要送她,孟妍趕忙擺擺手說不用了,讓他先去吃飯,她自己回去就行。
許勁知在旁邊沒多遠的地方聽見這話,忍不住低下頭悶笑了聲,建國,摔倒了?
她這藉口真是欺負人不知道建國是人是貓。
等相親物件走了,孟妍轉身就看見許勁知站在那兒,她沒事人一樣往前走,好像絲毫沒為自己剛剛的說辭感到不好意思。
他唇邊偏偏還帶著未盡的笑意,應該是聽到她騙人了,用她此刻的視角來看,那就是一副「我都懂但我不揭穿你」的高高在上。
莫名讓人不爽。
孟妍走過他身邊,他也依然沒有要走的意思,這幾天三番兩次遇見,任誰都覺得奇怪,她秀眉微蹙,側頭看他,「你跟蹤我。」
「不是。」他目光看著她,語調疏懶,整個人還有點疲沓,「我來吃飯。」
小區出來就是這邊的美食街,孟妍也沒問他下午四點多一個人出來吃什麼飯。
孟妍看了他幾秒,他好像永遠都是這個坦然自若的樣子,說的真話假話別人也一點看不出來。
她匆匆「哦。」了一聲,往前走了。
事實證明那個「相親物件」也是急著各回各家,她剛進電梯還沒上樓,表姐就發了訊息過來。
蘑菇表姐:【怎麼說,不喜歡?】
蘑菇表姐:【沒事,不合適算了,他看不上咱,咱還看不上他呢,等下回給你介紹個更好的。】
聽這意思,那個扎小辮的相親物件應該是已經向表姐這個中間「媒人」委婉表示拒絕了。
不過正合她意。
孟妍找了個頭頂鍋蓋的小表情發過去,【表姐,我不急著找。】
……
「你居然還不急著找,男人太久沒有性生活容易陽痿。」秦遠吃了口烤串,坐在大排檔苦口婆心地勸許勁知,「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你要是真有一天無法勃/起了,這找誰說理去?」
許勁知嗆了口酒,咳了幾聲才說,「注意場合。」
秦遠說話聲音本來就大,燒烤攤這地方人多,旁邊桌已經有幾個往這邊兒看,滿臉寫著「我看看是誰馬上陽痿無法勃/起」的吃瓜群眾好奇心。
最終視線落在許勁知身上,又是一陣惋惜的搖頭。
那樣子彷彿在說,哎,又白白可惜了一個帥哥。
秦遠也不說了,吃了兩口串往桌邊湊了湊,壓低了聲音問,「那我回去跟你關上門悄悄說這個事兒,不是更奇怪嗎?」
「閉上嘴就行了。」許勁知靠著椅背,不鹹不淡睨他一眼。
秦遠嘴上說話沒個把門兒的,許勁知也就一個平常人,不是人人都認識,如果是個什麼家喻戶曉的人物,估計他許勁知「不舉」的訊息今晚就傳遍大街小巷。
秦遠也就是一時口嗨,最開始那兩年還讓他忘了吧,許勁知回答就是倆字,不忘。
執念這個東西真的害人,得不到的就一直魂牽夢繞。
「現在人家思想都比較開放,越藝術的越開放,倒是你。」秦遠說到一半,也不忍心再說下去了。
倒是你還放不下,都八年了,就算守寡也該結束了吧。
桌上燒烤,啤酒,挺愜意的搭配,萬千思緒都能淹沒在吵嚷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