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往座位上走一邊把袖子放下來,坐下說,「來挺早。」
「剛到。」孟妍想了想,又問,「你物理卷子寫了嗎。」
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她總不能是想跟他這種好學生對答案。
許勁知從桌兜裡抽出一小疊卷子,挨著翻哪張是物理,頭也不抬地隨口道,「放假兩天不夠你寫作業?」
她捍衛尊嚴般為自己誓死辯駁,「有一張忘了帶回去。」
其實就算帶回去,她也沒幾道會寫的。
說著,許勁知拿了張卷子遞過來,她伸手去接,他沒注意手又往前送了一下。
孟妍的手碰到了他的指尖,感覺是涼的。
不正常的那種涼。
許勁知看著她拿上卷子,沒馬上動筆,臉上表情還略帶糾結,這紙的質量要是軟一些,估計要被她揉成林黛玉的手絹。
半晌,孟妍側過頭說,「我媽媽是中醫,我姥爺也是中醫。」
算是半個中醫世家,所以從小她對這些就懂一些。
許勁知忽然聽她說他媽媽和姥爺是幹什麼的,表情有些疑惑的朝她遞了一眼。
「你是不是有點,體虛啊。」孟妍指了下他的手,「你的手,涼的。」
這種問題發現要趕緊治,要不然等人老了會拖成大病的。
許勁知對上她一臉複雜,抬了抬手,「剛洗的手,水房的水很涼。」
又為了打消她疑慮般,特意補了句,「應該沒有腎虛等問題。」
許勁知不知道她信了沒信,反正人是點了點頭,把卷子放在桌上開始動筆了。
孟妍看著卷子上一串串的公式符號,看得頭大。
她語文和英語加起來兩百出頭,其餘科目加起來才一百多分。
這麼一算,簡直跟個文盲水平差不多。
許勁知的字寫得說好看也好看,盯著看一會兒又覺得不那麼好看了,她也是頭一回知道,原來字還有不耐看的。
孟妍抄完最後一行把卷子還給他,早自習已經開始有一會兒了,周圍充斥著混雜的背書聲。
她拿著卷子,扭頭,看見的是他清俊的側臉,頭髮稍長有些遮眼,鼻樑英挺,下頜清晰。
怎麼比,都是他人比較耐看。
他桌上鋪了一本厚厚的數學題,全是跳著做的,有的在紙上算一算寫答案,有的看一眼直接就翻過了。
她把卷子悄悄放在旁邊他那摞書上,許勁知察覺到轉過頭來,眼睛往她桌上掃了眼,「抄上沒用啊,得會。」
孟妍收回手,坐正身子,要把物理卷子往抽屜裡塞,「哪有你說的那麼輕巧。」
她捏著卷子的力被一隻手壓住,他右手輕放在她卷子上,「我教你。」
孟妍怕把卷子扯破鬆了力,側頭看他,「不會影響到你嗎。」
前幾天孟重陽說「人姑娘要是想考清華,哪顧得上管你。」這話還歷歷在目。
如果說宋詩瑤有希望沖一衝清華,那許勁知這個成績是一定能上的。
她不願意讓自己影響到別人,只本本分分守住本科線就心滿意足了。
許勁知手騰回他桌上拿了支筆過來,沒所謂道,「不是那麼容易受影響的。」
他腦子裡莫名冒出秦遠那句「女人也影響不了你拔刀的速度。」
孟妍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還是忍不住提前跟他打個招呼,「我可能跟你之前認識的同學都不一樣,你如果教我,八成得從最基礎的開始講。」
許勁知跟秦遠是好哥們兒,雖然秦遠看著整天不務正業,但該學的人家沒少學,上週測驗也是考五百八十分的。
她事先說明一下,以免重新整理許同學的三觀。
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