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
“那隻蛇有劇毒?”竇德男緊抓著自己的前襟問道。那一夜在荒漠上發生的事離奇詭異,危機處處,教她聽得冷汗直流。
他點頭。
“她餵你毒蛇,目的是想看著你毒發身亡嗎?”這似乎有點說不通,感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他沉靜著,搖搖頭。“她給我吞下小青蛇後,人就離開了,留下我們三人。”
“嗯?”全然地不明就裡,她秀眉皺起,滿頭霧水。
他再次無語,四周又陷入沉默,好靜好靜,只有淺淺的呼吸。
許久,他抬眼看向她,唇角的笑自嘲而僵硬,低嘎地道:“她說了,她要成全我的想望,擺脫阻礙,讓我完全地擁有心愛的女人……吞下那隻小青毒蛇後,我睡著了,睡了很久很久,作了一個詭奇莫辨的夢。夢中,阿蒙娜和我在一起,在草原上策馬賓士,阿兄持著他的配刀狂追在後,喊著要阿蒙娜隨他回去……
“我和他起了衝突,結果搶下他手中配刀,失手把他殺死了,我殺了他,我殺了我的阿兄,我自己的親手足……你聽見沒有,是我,我殺死自己的親手足,他是我阿兄,我殺了他……”
“那是夢!齊吾爾,那是夢,你醒醒!”她慌了,用力地搖著他。
“不是的,那不是夢,阿男……那不是夢。”他疲憊地笑,神色憂傷。“當我醒來時,我全身赤裸伏在阿蒙娜身上,她衣衫不整,早已沒了氣息,是被人活活掐死的,而我阿兄就躺在旁邊,他……他兩眼瞪著,喉頸被人橫割一刀,血流得到處都是,把我和阿蒙娜的身體都染紅了,而那把配刀……還教我握在手上。”
他一頭,忽地笑出聲來,“呵呵呵……是我殺的,我殺兄佔嫂,禽獸不如、禽獸不如,呵呵呵……”
“齊吾爾?!”她心痛地喊著,“不要這麼說,不准你這麼說!你阿兄不是你殺的,絕對不是!”
他手掌支著額頭,笑到流淚,不理她的叫嚷。
“看著我。”竇德男氣極地拉開他的掌,兩手將他的面容扳正,眼對眼,直勾勾地盯視他。“我要你看著我。”
那對失焦的眼睛終於有了生氣,被動地依著她的命令,緩緩瞧向她。
“齊吾爾,你阿兄不是你殺的,你沒有殺兄佔嫂,你不是禽獸。”她一字字說得清晰鄭重。
誰知他卻嘲弄一笑,“我禽獸不如。”不是他,還會是誰?!
“你沒有!”
“你怎能如此肯定?”
她銀牙一咬,斬釘截鐵地道:“我就是知道你沒有。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你不能動,不是嗎?你睡著了,不是嗎?你只是作了一個夢,說不定一切都是刁錦紅故意安排的,是她下的毒手,想讓你一輩子活在痛苦自責中。”
他不說話了,因為這正是他幾年來纏在心口的疑問。
曾懷著丁點的希望,將一切錯誤推到那名西域蛇女身上,他想由她口中得到確切的答案,告訴他,那一夜自己到底做過什麼?阿兄和阿蒙娜的死,是不是真是他下的手?
但是,她太過狡獪,以玩弄他為樂,而那個夢境實在太過逼真,他甚至感覺得到手握配刀,一把劃過阿兄喉頸時的那種戰慄,以及慾望焚身,在阿蒙娜體內得到完全解放的快感。
他拚命想說服自己,可是太難……太難……
“齊吾爾?你說話呀!”竇德男捧著他的臉,心在痛,感受到他深藏的悲哀。
“我還能說什麼?”他闔著眼,又緩緩睜開。她的掌心好柔軟,心悄悄為之悸動,他用力按捺下來。
嘆了口氣,他道:“蛇毒是藥王為我解除,由他口中,我終於得知刁錦紅和三王會之間的恩怨。而我既是三王會的人,又是蒙族族長,她認為蒙族和三王會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