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壯的歌聲中,策馬站立在路旁小山上的陳新露出滿意的微笑,這次他也將帶領中軍人員與戰鬥群同行,中軍調動了直屬的輕騎偵查隊五十人、中軍衛隊三十人、特勤隊第二小隊以及部分參謀。今日是行軍第三日,他們很快將走出文登縣界,目前來開,士氣非常不錯。
他有意提拔朱國斌,所以這次讓朱國斌當副手,途中的具體指揮都由朱國斌全權負責,陳新對他是比較信任的,此人是標準的軍人,執行命令從不打折扣,作戰經驗也比較豐富。陳新其實不認為他們需要走到大淩河,更多當做一次冬季長途機動的演習。
一身戎裝的黃思德對陳新道:“大人,天寒地凍的,您路上多多保重,或者,再安排一輛馬車。”
朱國斌瞥一眼黃思德,他最初對這個總訓導官沒有什麼好印象,但後來發現確實對士氣有很大好處,慢慢接受了軍中這個角色,但他對黃思德本人還是有些鄙夷。
陳新輕輕搖手,對兩人道:“士兵都能行軍,為將者自然也能以身作則。此次行軍由國斌指揮,與登州軍共同救援大淩河,本官再明確一遍,行軍時與他們保持一日以上距離,每日紮營按有威脅地區執行,哨馬必須隨時掌握登萊軍行蹤。”
朱國斌大聲答應,他知道陳新和孫元化關係惡劣,軍隊之間自然也比較敏感,有所防備是應有之意。
陳新轉過身,看著身後一群送行的人,這次劉破軍將留守文登,作為中軍的值守官,在緊急時召集各軍官應對,有爭議時的最高決策者則是劉民有。
陳新緩緩道:“今次與以往出征略有不同,各位留守文登,當知眼下形勢微妙,軍隊是幹殺頭買賣的,容不得一點大意,因此務必加強戒備,與我保持緊密聯絡,情報局必須保證沿途聯絡的通暢,若文登有緊急事務,只記住一條處理原則,我文登營的利益不容侵犯。”
一群軍官紛紛點頭,若是讀書人之間談話,絕不會如此直白說及利益如何,但這些軍官都是大老粗,他們都是受苦受怕的人,現在跟著陳新久了,老聽他說文登營的利益什麼的,絲毫不覺得談集體的利益有什麼不妥。
陳新不太放心,又給各官叮囑一番,總算說完的時候,山下的行軍佇列已經走到末尾,壓陣的是一個旗隊的騎兵,他們排成三列整齊行進。
陳新見狀對眾人行個軍禮,大聲道:“文登就拜託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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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二十一日,文登營經十天行軍到達登州,王廷試等上官親自迎接,安排他們在水城東面的校場紮營,孫元化也一同來檢閱,文登營的精氣神和裝備都遠超登州標營,良好的營養和訓練讓士兵看著個個都顯得很彪悍。
他想著自己的處境,不由臉色陰沉,這段時間花了一大筆銀子填東廠和錦衣衛的胃口,也只是李思忠的事情弄成模稜兩可,欽差其他的調查結果已經送回京師,其中最嚴重的是走私本色到遼東,陳新給的名單全是他的人,其他一些呂直派系的水營將領雖然也走私,卻一點事沒有。
報告交上去之後,溫體仁的發動將在意料之中,很快會有許多御史彈劾孫元化,周延儒正想辦法給他拖延,用大淩河之戰的背景,理由是不宜臨陣換帥,同時希望他儘快得到說得過去的軍功。
孫大人便一直盼著孔有德能在遼東立功,但孔有德竟然還沒走到就突然折回,簡直把他逼到了絕路,他在軍中多方查探,知道孔有德是假託風暴,其實根本是怕死不願去遼東,但自己的形勢急需軍功,他只能不停逼孔有德從陸路出兵。
但走陸路的物資更多,按大明的規矩,客兵行糧自行供給,到遼東後倒是由戶部和遼鎮負責,但路上還得靠自己,孔有德不斷提難處,死活拖著不願走,其他各部也是每日都找孫元化訴苦,生怕孫元化抽調自己所部。標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