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那馬賊把腦袋埋下去,身子掛在馬上。從女子肚兜下面張望,嘴裡一邊怪叫著,“咦咦咦,額也看見了。”
丫頭子哈哈大笑,“怎地沒有被逮到,那老爺想打死額,額就把那家的老爺打死了,跑去上了山。”
“大哥威武!”一群流寇齊聲稱讚。
“咦。”丫頭子臉色一變,往前頭張望著。前面打頭的幾個馬兵正在亡命跑來。群寇看了開始散開,他們都是老油子,整天的和官軍打來打去,開始還是十分懼怕,後來慢慢的發現,官軍也不過如此,如今他們流竄已經是一種生活習慣。這些流寇雖然個人技藝都不錯,但作戰並不頑強,唯有偵查搞得很不錯。一些新投奔的流民還主動給他們提供官軍的動向,所以他們往往都能伏擊到官軍。
前鋒的頭子跑回來,有點惶急的道:“大當家的,前面不知哪裡來一股子明軍。也沒個旗號,上來話也不搭就開打,那些家丁兇得緊。上樹雞帶著人還在跟他們亂鬥。”
丫頭子聽完臉上一寒,猛地一用力將懷中的女子甩到地上。幾個步行的流寇馬上上來抓住,拖到一邊乘機揩油。丫頭子也不理會,嘴巴歪歪道:“多少人?從啥方向來的?”
“該是磁縣過來的,遇到的有二三十,看樣子都是家丁,穿一種沒見過的短衣服,也是不是鴛鴦服,外面套著鎖子甲,還有一種短火槍。”
越怪就越讓人怕,丫頭子這下有些遲疑道:“那怕是南兵?難道是戚爺爺的浙兵來了?你們說咋辦?”
他手下兩個頭目呆呆看著老大,也不知怎麼辦才好,戚繼光在北疆威名遠播,流賊中有不少是逃兵,所以戚家軍的名聲很多人都聽過。
老二匪號叫做個唐小山,這名字算是斯文的,他抓抓腦袋道:“前鋒二三十家丁,也不算是多,我估摸著他們也就是千把人,家丁不過百餘。咱們跑倒是輕鬆,可好不容易蒐羅這些人,真要撒腿跑,全得丟下了,眼下大夥都在往河南走,大哥你看這路上都被人搶過,林縣據說也差不離,咱們一時哪去找那許多人。”
丫頭子一拍大腿,“說的是這個理,你多帶些弟兄,再給咱老子去探探,瞅瞅他們有多少。咱老子整頓一下人馬,跟著就來。”
老二在心裡後悔不迭,沒想剛提議就被安排一個危險工作,早知如此還不如提議逃走。不過老大說了話,他也不敢違背,帶了自己的二十多個馬兵往前面呼嘯而去。
等到他們走遠,丫頭子到處看了一下,西南面是山地,正南邊遠處是陳家鋪,他對著老三道:“帶人去點兵,手上有傢伙的,都他孃的抓出來,在陳家鋪列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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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二當家帶著馬兵逃竄回來,後面追著幾十個明軍哨騎,明軍哨騎後還有百餘的騎兵,他們分成兩股,排著密集的隊形,在哨騎後面緩緩跟進。更遠的地方似乎是一些步兵。
丫頭子終於看到了那支明軍,騎兵確實都是紅色短衣,看著十分精神,密集的那些騎兵一看就是訓練有素。丫頭子自己練不出來,但打仗打多了,軍隊強不強一眼就知道,同樣的明軍,曹文詔的人馬和左良玉的就截然不同。
明軍哨騎在一里之外止步,那些哨騎拉得很開,最遠的已經跑出流寇的兩翼,從外側繞過想觀察後陣。
丫頭子手下的流民和步兵列了一個亂糟糟的陣形,前排是流民中的強壯者,他們有些用兵器,有些用農具,後面就是用官造兵器的步兵,最後才是馬賊,馬賊才是丫頭子不可缺少的精銳,其他皆是可以放棄的。流民中的老弱不認得強軍不強軍,在陣後敲著鍋碗瓢盆大聲鼓譟,給自己這邊壯膽。
“狗東西,這哪才止一百多家丁,前鋒這裡就一百多,後面將官身邊肯定還有幾百家丁,營兵算上得有兩千差不多了。”丫頭子很快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