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女趴在桌邊聽著幾人對話,雖然能聽懂,但很多詞並不理解。比如精神力,比如血契,只是本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想順著桌腿滑下溜走,卻被中年男人掐住七寸提了起來。 “先將它關在籠裡,術兒記住不可把它放出來。” 隨後,蛇女就被放到了一個金絲籠裡,被小白朮提回房間。蛇女也試過很多次,明明籠子的欄杆縫隙很大,但不知為何自己就是鑽不出去,用牙咬,用身子拱都沒有辦法弄斷,只得作罷。 沒法逃離,也沒有別的事做,蛇女就開始睡覺。 在睡夢中,會見識到千奇百怪的奇珍異獸,還有個雌雄莫辨的好聽聲音伴隨著自己,教導自己認識不同的妖獸,以及修煉方式。 但還沒等自己跟著夢中學多少,白朮的父親便幫助白朮與自己結下血契,而後再也沒有做過此類的夢境。 隨著年歲的增長,蛇女發現,夢中所教導的東西是真實的。但不知為何,血契就好像是一層束縛,幼時的記憶逐漸消退,屬於妖獸的驕傲也被磨平。 自己真的成了一隻普普通通的黑蟒。 血契解除的那一瞬,腦海中的迷障被破開,猛然驚醒。 當初結血契時,自己反抗的過於厲害,被白朮父親打了個半死,然後強行與白朮結契。由於自己牴觸意識過於強,出於對傳承的保護,夢境被封閉,防止傳承外洩。 是啊,自己不應該是這樣。 夢中的那些是上古血脈才會有的傳承,雖然還不曾從傳承中明確知曉自己究竟屬於哪一種,但絕對不是普通的蟒類靈獸,不,現在應該叫妖獸了。 人總是那麼有意思,結契聽話能用的叫靈獸,野外自由的叫妖獸。 雖然其他妖獸在升品的時候也會得到傳承,但自己可是剛出生就有傳承! 越是厲害的妖獸,幼崽的樣貌越是普通,氣息也越發平凡,這是一種保護,讓同樣高品階的妖獸能夠發現不了,發現了也不在意。 但不知為何自己這枚蛋落入了人類修士的手裡,他們無法判別蛇女這種看似如普通獸類幼崽的妖獸等級,只能從精神力入手,發現比修煉過的孩童還要高,由此判斷天賦不低。 可蛇女的天賦是不低,並非普通妖獸,所需靈氣與血肉也不是普通靈獸的分量便可滿足的。 而白朮的天賦著實一般,且並不努力。 白母對白朮也過於寵溺,稍微累著傷著就好一番心疼,導致無外力要求,血契對於蛇女毫無用處,只是拖累。 煉氣期還好說,進了築基就不是隻靠蛇女修煉,就能讓雙方都提升的了。 這種情況下,白朮並不肯腳踏實地反思自身,反而覺得蛇女天賦就止步於此,急功近利,開始給蛇女餵食各種丹藥,試圖讓蛇女取得突破。 但萬物的生長都有自身規律與法則,盲目的用丹藥堆積只會揠苗助長。 白朮一家曾經對於蛇女的到來有多欣喜,多熱切,現在就有多嫌棄,多厭惡。 蛇女大張著嘴,想要獲得更多喘息,卻被喉中不斷湧出的血液搶佔了空間。 不想死…… 不能死! 我從未真正的活過。 我得活下來…… 我要活下去…… 荊止戈尋著爆裂聲趕來,映入眼簾的便是這樣一幅慘烈的場景。 茂密的森林已經炸出了一片空地,中央的樹木已被炸碎,沾染著血跡崩的到處都是,四周的樹木也斷的斷,倒的倒。鳴蛇的軀體已被炸成好多段,散落在各處。 荊止戈在一堆血肉中不知翻了多久,才找到蛇女。 面具早就不知落到哪裡去了,上身原本還算光潔的面板因受鳴蛇胃液腐蝕基本都變得坑坑窪窪,有些地方都已露骨。蛇身鱗片大面積脫落,渾身上下一片通紅,分不清是鳴蛇的血還是蛇女自身的血。 蛇女感覺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血液矇住雙眼看不清來人的面目,已經斷裂的手指緊緊扣住抱住自己的那隻手。 “別怕。”荊止戈將蛇女托起,取出一顆丹藥塞入蛇女口中。 “救……咕唔……救救我……”濃重的血腥味中隱約辨別出一點熟悉的氣味,但混亂的大腦卻分辨不出到底是誰。 “嚥下去,別怕。”幫助蛇女將丹藥嚥下,卻絲毫不見起色,蛇女的呼吸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