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寒江開始臉冷如冰,冷森森地道:“她還有臉回來?”過了一陣,面色漸漸緩和。他經過一段時間的服藥和吐納練氣,精神強了許多。他自知任督兩脈的要穴被殷玉羽封住,全身的陰陽各脈都已損傷。傷了任脈,氣血不和,鬱結於內,下腹時有隱痛;督脈一傷,全身陽脈如無統領,時有頭痛目眩之苦。陰陽失統,四肢百骸渾軟乏力,自然成為廢人一個。他用了各種練氣之法,但峨眉派的點穴之功異於其他派別,目前仍毫無進展,僅靠活血通絡的藥物維持。但假以時日,不斷試探摸索,他不信打不通任督兩脈。任督一通,小周天一轉,功力也漸趨恢復。唉,那日即使詩兒在家,也於事無補。
他對白英渡道:“不要讓那司徒小子下來。既然詩兒一聞音訊立即返回,仍有牽掛老父之情,往事可以不咎,但不允許她再生出一些事端,不准她再離家出走。”他又突然想到了肖玉安,問白英渡道:“肖玉安和詩兒見面了沒有?”
白英渡道:“在天台桃源洞見到他時,我看他萬念俱灰,說是一回明智寺就準備出家當和尚了,不知現在出家了沒有,我又脫不開身子去看他。”
陶寒江道:“無持為甚麼不明明白白告訴他?唉,他幼年時無持即帶他來過仙都,我一見甚為奇異,對無持說:‘此子骨格不凡,日後必定天縱過人。’無持和尚是一位通達的高僧,他見小女秀麗可愛,說道:‘千金天生麗質,何不互成一段佳話’。他們兩人長大後,我看出已互相所慕,也就預設了。”
從此,白英渡和陶思詩輪流侍候陶寒江。陶寒江見愛女外出一趟似懂事了許多,心頭大悅。他屢試屢敗,屢敗屢試,最終還是尋到了門路,自行解開了穴位,只是身體恢復得極為緩慢。半月之間只能氣納丹田,仍無法打通大小周天。他時由三人相陪,到八卦林中散步賞景。開始他對司徒青雲始終沒正視一眼,儘管司徒青雲提壺倒茶,端屎倒尿,活像個殷勤備至的小廝,他還是沒給他好臉色,只是不出口訓斥罷了。日子一久,才漸漸改變了看法,暗歎道:“一個公子哥兒,能低聲下氣地伺候人,也真難為他了。”
一日他聽陶思詩說她已被林紫薇夫婦收為義女,對她視若親女,心中又暗自不悅。表面上他對司徒青雲已另眼相看,亦稱呼司徒青雲為“青兒”。別以為經此大變,他的孤傲乖戾之性收斂了不少,其實不然。他問了司徒函輝夫婦的許多事後,內心深處也敬佩司徒函輝的為人。
一日清晨,三人在庭院中各自練功,隱隱聽到遠處傳來怒斥打鬥聲。初時不以為意,後聽到已鬥到八卦陣外的草地上。白英渡對司徒青雲和陶思詩道:“你倆專心練功,等我出去看看,看誰敢在陶家門前鬧事。”
白英渡穿過曲折的石徑,到了草坪邊上,驟眼一看之下驚愕不止,見一個發瘋一般的中年婦人與肖玉安狠鬥。瘋女人的劍術犀利辛辣,而肖玉安的招式飄若驚鴻,在有意無意間已壓住了對方。他與肖玉安已往來數年,卻從未見過他劍術的深淺,所以他且作壁上觀。假如肖玉安一遇險情,他再出手相救也不遲。
瘋女人正是辣手西施谷幽蘭。白英渡只聞息跡多年的辣手西施重現江湖,卻未曾謀面,不知眼前的瘋女人是誰?她與肖玉安有何深仇大恨?
“我早說過了,”肖玉安氣度從容地道:“我不知道,谷幽蘭,你如再糾纏不休,我可不客氣了!”
“她就是辣手西施谷幽蘭?白英渡知她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不知肖玉安是怎樣和她結下了樑子?兩人相差約有二十多歲,又怎能和她有冤仇?”
谷幽蘭發狠道:“老孃早年以狠毒出名,你說不客氣,老孃偏要你客氣!”
肖玉安懶洋洋地道:”我懶得和你糾纏,有本事你問老和尚無持去。”
“那老禿驢明明知道下落,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