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之默看了徐青一眼,笑容淡去。
“徐兄弟,重信守諾,乃是為人之根本,你說的事,恕在下不能配合。”
說罷便將事先放在桌上的禮,原樣退回。
“村裡互相串門走動一番,自是歡迎,但若是為了這事,徐嫂子、徐兄弟,恕不遠送。”
一直在院子裡轉悠的九月,不知是不是也察覺到了主人的情緒,登時也跑到屋外,衝著來人叫起來。
姚灼忙推著輪椅上前把它抱起,裝模作樣地訓斥一番,但也沒給來人分出哪怕多一個眼神。
徐家嫂子本還想說什麼,卻見兒子已經大踏步地離開。
她也只得挎上放著雞蛋和臘肉的籃子,一臉窘迫地匆匆離去。
出了門,走出一定距離,徐家嫂子往地上啐了一口道:“都是土裡刨食的泥腿子,這嚴童生讀了幾本書,掙了幾個錢,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徐青只覺得頭痛,聲音拔高了些說道:“誰知這嚴童生脾氣如此倔,如此簡單的道理,竟講不通。”
隨即忿忿道:“況且,娘,你別以為我沒聽嫂子說過,你上回在不少人面前和方老三家的嬸子吵吵,現下他們家和嚴童生家走得近,嚴童生肯定有偏向,這不是耽誤我的正事!”
徐家嫂子當即瞪圓一雙眼。
“怎的還怪到我頭上?好,我是明白了,你這是嫌你娘一把老骨頭,白吃你家食了!”
說完便快步朝家裡走去,嘴上還罵罵咧咧,說什麼要去找方三娘理論。
徐青一個頭兩個大,快步迎上去拽住孃親胳膊,努力耐著性子道:“娘,這事你別管了,我再想想別的辦法!”
小小的插曲,未曾打亂嚴之默的步調。
轉過一夜,見天氣仍是晴好,便和姚灼換了一身衣服,把輪椅搬上驢車,準備朝鎮子上去。
順道還打算去趟縣城,再找梁大夫瞧瞧姚灼的腿傷。
這一去恐怕少不得要在縣城裡住一晚了,便拜託了方二孃和姜越看顧著屋子,還有後院的雞與狗子和狸奴。
驢車出了村子,上了大路,頓時就開闊了。
姚灼挑起布簾看向窗外,雖同樣一條路,可現在卻覺得能看出不同來。
驢車的速度果然比牛車快了不少,一路拉著廂車也跑得很快,再加上新鮮勁還在,只覺得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白楊鎮。
戚燈曉也有些日子沒見到姚灼,更是頭一次見到輪椅,好一個感慨此物精巧。
因嚴之默說還要出去辦事,戚燈曉便拉了姚灼的手對他道:“你且去忙,將你夫郎放到我這裡,總不會給你弄丟了。”
一番話說得姚灼也眉眼含笑,戚燈曉和他投緣,巴不得藉此機會多說說話,轉而就叫裴澈趕緊去拿些果子和點心來。
嚴之默則抱著裝肥皂的竹盒,拿上香水和精油出了門。
他前次已聽戚燈曉提過,上回陶氏送出的禮,因其新奇精緻,已在鎮子乃至縣城,漸漸成了傳聞。
得了贈禮的女眷,平日裡交遊,難免會提及,或是拿出來展示,可旁的人想要買,卻發現沒一個地方能買得到。
都說物以稀為貴,眼看風頭還在,嚴之默便知,這是把這些東西推向市場的好時候。
不比當初推銷蠟燭時,他選中了最不起眼的西窗閣。
這一回,他直接去了鎮上最大的香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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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過門檻,他先閒逛了一番,有幾樣香包倒還真惹起他的興趣,不禁拿起來瞧了瞧。
如此快走到櫃檯時,恰好見到一位公子領著一位少女,年紀像是兄妹,穿著也是不俗。
離得近了,就聽到了對話。
只聽那少女豆蔻年華,一襲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