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們需要主動出擊,不然真的是四面楚歌了。”晉王再次重申對平州遠征軍出擊的必要性。
晉王麾下智囊白行知連忙說道,“王爺,不可,現在朝廷來勢洶洶,再去招惹平州,才是腹背受敵。”
“而且平州,絕不好惹。”
白行知這樣的評價,和剛才晉王所言儼然相反。
晉王一愣,他對麾下的智囊的能力還是很信服的,他當即問道,“白先生何出此言?”
“王爺您想啊,平州從鮮卑手中搶走了辛苦打下來的代郡,鮮卑能不怒?鮮卑肯定和平州打過仗的,但至今沒有傳來鮮卑將代郡奪回去的訊息。”
“也就是說,現在平州依舊將代郡穩穩地捏在手裡,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連鮮卑都沒在平州手裡討著便宜,能是好惹的嗎?”
“所以,別看現在駐守在東臺、江都兩縣的平州遠征軍像是本事平平,那是老虎不發威。”
經過軍師白行知這麼一分析,晉王發熱的頭腦總算冷靜下來了。
另一個幕僚孔淮卻不這麼認為,“軍師是不是高估了平州軍啊?如此漲他人之氣,滅自己威風,于軍心不利吧?”
“王爺想攻打平州遠征軍,也是想著以此撕開一道口子。俗話說打得一拳開,免得萬拳來,這一仗或許起到震懾朝廷的作用。”
白行知捋了捋垂掉著的帽帶,“王爺這想法也不能說錯,如果平州軍真如王爺所想那般軟弱可欺的話。怕就怕咱這一拳打出去,沒有達到預期效果,反倒再多招惹一個敵人。”
“白某不贊成對平州遠征軍出手,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什麼原因?”
“我最近一直在想,東海的出路在哪裡。看如今的架勢,朝廷是鐵了心地要平掉東海的叛亂的。”
晉王聞言,臉色發黑,宋墨這是不想給他留一點活路!
“但朝廷也有弱點,那就是兵力不夠的問題。鮮卑在北方肆虐,朝廷肯定會想方設法儘快給北方增兵的。所以別看現在朝廷攻打我們的力度很猛,但持續性肯定差,不可能一直聚集那麼多兵力攻打東海的。”
“王爺,我們如今要做的是,縮小戰線,扛過這一波強攻。”
“攻打平州,即使勝了,也會有兵員的減損。我們東海當前最重要的不是地盤的大小,而是兵將的多寡。故而,從方方面面考慮,此時和平州遠征軍對上都是不明智的。”
在場的人都聽懂了,仔細一想,確實如此。
白行知這番分析之後,他們便討論開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與平州交好。”
“可是這樣的話,會不會引狼入室?”
晉王哼道,“對啊,現在本王勢弱,是條狗都會來欺負一下的,平州不趁火打劫才怪。”
白行知說道,“王爺,至少人家現在還沒對咱們出手不是?”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平州之前和南地是盟友關係,後面謝湛和皇上暗地裡聯手了,皇上欺騙了王爺,謝湛何嘗不是欺騙了呂頌梨?咱們可以爭取一下,把平州變成我們的盟友。”
“如何爭取?”晉王問。
“拿出誠意來!”平州不是他們爹媽,哪能無條件對他們好啊?
在白行知看來,反正他們也要收縮戰線,乾脆將曲陶等地讓給平州遠征軍好了。
白行知此言一出,在場的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曲陶這座城說讓就讓?而且看白行知這架式,有可能還不止讓給平州這麼一座城。
他們的反應是正常的,漢人的骨子裡,對於土地有著莫名的執著。
“白先生,要不是確認你是我方成員,我都忍不住懷疑你被平州方面收買了。”孔淮開著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