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重義之人,不想做這以怨報德之事,所以躊躇了許久,不知道明日該如何應對。恰在這裡,接到劉備書信,讀完之後,口裡“咦籲”一聲,頭上冒汗,啪案叫道:“去年酒後一時大言,沒想到玄德還記著。哎,奈何?奈何?看來沒有法子了。”
他又連夜將樂進招來,把劉備的書信給他看。他又跟他說了往日之事,隨後又是一連嘆道:“玄德與我有厚恩,往日之言不得不應諾。樂將軍,看來明日我們還是撤軍吧。”
樂進聽他一說,把信丟在案上,瞪視他:“我等奉曹公之命
來取無鹽,要是空手而回,如何對曹公交代?”
于禁道:“但奈何我已經出此一言,也就不能隨便毀諾,要是言而無信,叫他人以後還怎麼看我?”
樂進道:“我奉曹公之命,只知取城,不問別的更何況,要是依他信中所說,讓我等‘退避三舍’,也就是退居九十里之地。你想想,這一退,豈不從此退出了東平國?這樣一來,跟送給他又有什麼區別?”
于禁搖頭道:“也不是這樣,我等雖暫時退卻,但沒說以後就不能再來和他爭奪。只要這一次不和他爭,我的信諾也守了,欠他的也還了,下次再戰時,也就不用再有什麼顧慮了。到時,我當叫他十倍償還於我。樂將軍,請你再仔細考慮一下。”
樂進眼皮一搭,說道:“國家土地豈容你送來送去?這次給他了,下次豈能輕易奪回不要說了,我不同意”
“你”
于禁臉色藤黃,“吭哧~~~~~~~”一聲,就要拔刀來殺他。
樂進絲毫不懼,反而逼上前一步。“吭哧~~~~~”也把刀拔了出來:“你於將軍的刀鋒利,我樂某的刀就不快麼?要不要試一試?”
兩下對峙,牛眼相對,誰也不讓誰。
劉備第二天遲遲在睡,魯肅等人早候在帳外,都是交頭接耳碎碎亂語:“使君平時不論怎麼忙,都是起得很早,絕不會像今天這樣貪睡。更何況大戰在即,他如何能睡得著?”
旁邊就提議要進去叫喚,被許褚擋住。
旁邊問他:“將軍這是幹什麼?”
許褚手按大刀,厲聲道:“使君沒起來就不可叫喚,大家再請稍等會吧。”
旁人又等了一時,眼見日頭越發高了,魯肅也等不住了,走上前對許褚拱手作禮。
許褚趕緊還了一禮,說道:“軍師行此大禮,某實在不敢承受。”
“將軍不必客氣。”頓了頓,魯肅笑問:“絕早的時候,使君可曾醒來過?”
許褚微一躊躇,跟他低聲道:“我與厲護軍交接時,主公的確醒了會。”
魯肅笑道:“許將軍不讓我們進去,是使君那時交代的吧?”
許褚又是愣了愣,笑道:“軍師不用多問,我也不能多說。”
魯肅哈哈一笑:“要不是使君交代,你怎敢攔我們在外面?但我有一句話不得不說,你也不得不聽。”
許褚虎目一呆,趕緊道:“軍師請說。”
魯肅道:“我等與曹軍交戰在即,使君這時卻不起來早作應戰準備,要是被曹軍這時衝來,我等如何應對?將軍你雖是職責所在,但要是我軍因此大敗,就算使君不加怪罪於你,可將軍你難道就不因此心生愧疚麼?”
許褚皺眉道:“實不瞞軍師,讓大夥無事不要進去的確是主公吩咐我
的。可聽軍師你一說來,這事的確也是非可小覷。但主公吩咐我不可放人進來,我要是放你們進去,我不就是違抗主公的命令麼?這樣說來,那該如何是好?”
魯肅低語跟他說了幾句。許褚心想也只好這麼辦了,少不得點了點頭。魯肅於是在賬外大吵大叫起來,許褚上前連聲呵斥不止。帳裡終於傳來劉備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