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也不做多解釋。
阮三娘心有遺憾,崔西月卻是將這件事兒添油加醋參雜著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訴了她二哥。
中秋過後日過的就有些快了,蠶寶寶的活接近尾聲。全家人齊心為了收糧而準備,沒人記掛著秦守的那件事兒。
崔家以耕種為主,家裡的地很多長工只有幾個。平時靠的是佃戶,可今年收成極好短工竟然僱不到。
崔明急的嘴角長了水泡,就家裡面那幾十畝黃豆、水稻、小麥以及高粱放在那裡幹不完。
村裡老人已經看了,馬上就要變天眼看著就要下霜了。
如果不趁著在打霜之前收完,這一年的心血就白費了。
可是今年收成極好,各家都忙著收割。鎮子上的閒人也早就去各家幫忙了。自打崔西敏跑了之後,崔家隔上幾天就發生一點事兒。也不怎麼關注行情,竟然錯過了好時機。
“不如去城裡看看,那些個乞丐也能幹的。”崔西斌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卻被向來寡言的三弟給否決了。
“連我這麼一個長在鄉下的人都幹不了,城裡乞丐就會了?”
崔西斌偏不信邪的嗤笑:“農活誰不會幹?拿著鐮刀割稻子誰不會割?那還用學麼?”
程婉瑜見兄弟二人有鬥氣的成分,插嘴笑道:“大伯還真沒說錯。我跟小叔一樣,我們兩個都是沒下過地的人。就憑我倆現學現割,拼了命也抵不過大伯你一個人。乞丐體力不行的,也吃不得苦!”
崔西斌對這個弟妹打心裡佩服,這樣的女子厲害看著溫柔但是挺潑辣的。她又是個見過世面的,軟軟的聲音裡總透著一錐子定音的架勢。
“他們都討飯了,為了錢肯定能多幹!”崔西斌果然是簡單的,心裡善良的很。
崔西政嗤之以鼻,冷哼一聲:“不缺胳膊不斷腿,好好的人去要飯。要是真的能吃苦,做工也行扛大包也行,為啥躺在地上要飯?”
平婆點頭,道理確實是這樣。可鎮子上沒有,城裡面又不現實。這可怎麼辦呢?
崔明沉默了半天,終於開口道:“咱們先幹,能割多少割多少。實在不行,就用煙燻拖延幾日!”
這方法治標不治本,但平婆還是挨家挨戶請了半大小子們來幹活。工錢人家不要,飯卻是要管飽。
可半大小子們正是野的時候,上午來下午走的沒個定性。
程婉瑜每天看見小翠累得像一隻死狗,靠著門框都能睡著打著呼嚕香甜得很。
沒有辦法,程婉瑜決定回孃家找外援去。一大早上,平婆等人去了地裡面之後。
與大嫂打了招呼,程婉瑜騎著馬。英姿颯爽的在阮三娘羨慕的目光中,策馬而去。
想著上一世在這個時候,程婉瑜可算是做了一個天大的好事兒。也是嫁給崔西敏之後,唯一一件讓崔西敏低頭的事兒。
那個時候她還沒有回到崔家,整天呆在孃家發呆發脾氣哭哭啼啼。
直到有一天,聽見有人唸叨說今年收成好。西涼河姑爺家花高價僱人收糧,硬是沒人敢給他們家幹活。
程老爺子更是放出話,要看著崔家的糧食爛到地裡面。
程婉瑜偷偷跑出去,果然看見崔家人累得直不起腰但依舊不停地在地裡勞作。
隨後她撒潑打滾的,逼著親爹讓家裡的僕人都去給婆家幹活。
就這樣平婆將她接了回去,拿她當菩薩供著。以後做了什麼混事兒,硬是護著她沒被崔西敏殺了。
知道後來派人將曲大丫的兒子拐走了,這才讓平婆動怒再不管她死活。
到了去東涼河的岔路口上,程婉瑜看見前面有一個身著青色衣服的少年。背影很熟悉,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那人似乎受了傷,一瘸一拐的走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