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期間,又有三個受槍傷的男人被送來,其中一個不久就死了,因為診所內當地人相信,血就是生命,所以他們十分抗拒捐血。
死者的親人並沒有呼天搶地,即使是他的妻子也沒有大哭大叫,只是黯然垂淚,眼睜睜看著摯愛的丈夫被毛氈包裹起來,準備送去埋葬。
對當地人來說,一個人“要死便死”,不會有其他選擇。
不久,車子終於來了,載上司琪與司爸爸、文颺後即刻又出發,而司琪一上車就做出一件很奇怪的事。
“你在幹什麼?”文颺納悶的低頭看。
“脫運動鞋啊!”司琪也很納悶的瞥他一下:這讓看不懂嗎?
“為什麼?”
“不習慣嘛!”
在難民營的日子裡,講究打扮是沒可能的事,司琪、文颺與大部分的志願人員一樣,每天都穿著簡便的拖鞋,炎炎烈日下在黃上上拖來拖去。
把已經龜裂的雙腳塞回一雙舒適的鞋子內,感覺反而下太習慣。
“到了喀土木再買一雙涼鞋穿吧!”
“好啊,你也買,我們一起穿情人涼鞋!”
不過他們並沒有在喀土木逗留多久,因為那裡正在鬧遊行示威,他們見情勢不對,涼鞋也來不及買,慌忙逃到機場準備儘快離開蘇丹回臺灣,不料司琪無心一句話脫口而出,整個計畫又改變了。
“我想他們應該不會還在亞斯文等我們吧?”
“誰?”正待去買機票的司爸爸狐疑地回過頭來。
“同校同學啦,”司琪不在意地解釋。“我們一起到埃及觀光,然後我們脫隊到蘇丹來,他們說要在亞斯文等我們,可是都過了好幾天,我想他們應該不會還在那裡等的啦!”
“胡來!”司爸爸低叱。“既然說過那種話,就算他們真的已經不在那裡等了,我們也得先到那裡去看看,證實他們確實不在了才能回去,這是我們的責任。”
見老爸爸不高興了,乖小孩趕緊低頭認錯。“是,爸爸。”背過身來再咬牙切齒的喃喃抱怨。“可惡,我又不是沒想過要聯絡那個麻煩的傢伙,可是他的手機不通嘛!”
於是,他們只好政變計畫先到亞斯文,之後再回臺灣。
然而情況並不像他們所想的這麼簡單,他們到達亞斯文後,發現高群保果然還在等司琪,一個人,至於其他人呢……
“我妹妹先帶他們到西奈半島去玩了。”
聞言,文颺與司爸爸一起變色,一起驚叫,“西奈半島?”異口同聲。
“怎麼了?”司琪困惑的來回看他們。“西奈半島有什麼不對?”
“當然不對!”司爸爸焦急地對高群保說。“西奈半島連續三年發生連環爆炸案,以色列還特別釋出對西奈半島的旅遊警告,你們都不知道嗎?”
高群保窒息似的停住了呼吸。“不……不會這麼巧吧?”
“你敢保證?”司爸爸沉著臉反問。
高群保又抽了口氣,旋即轉身要跑,司爸爸急忙拉住他。
“先打手機叫他們不要到公共場所去!”
“我的手機在開羅市場被偷了!”
“我的手機借你。”
“電話號碼都記錄在手機的電話簿裡,我向來不記電話號碼的呀!”
司爸爸回頭望司琪,司琪馬上退後一步,光明正大的撇清關係。
“別看我,那些同學都是他找來的,我跟他們又不熟,怎會有他們的電話?”
司爸爸愣住,高群保拔腿就跑,司爸爸急忙招呼司琪和文颺一起追上去。
“既然認識,我們不能不管,走,一起幫他去把你那些同學們帶離開西奈半島,然後我們才能夠安心回臺灣!”
就這樣,行